邵循便禁不住笑道:“那我要是生得比陛下还调皮百倍,管不住的时候就送到您宫里,看您还怎么说。”
太后一听这话,倒真有点犯怵,但是转头看一眼邵循,便又重新放下心来:“那不能够,要是能有你一分文静懂事,我就保管受得住。”
这话虽然不是刻意的,但是确实也扎扎实实地夸了邵循,她便笑着行了个礼:“那就谢娘娘夸奖了。”
惹得太后也是一阵笑。
不过邵循又回忆起了方才齐氏那痛苦的嘶喊,便又不自觉的有些凝重,太后察觉道,便问:“怎么了?”
邵循踟蹰了一下,轻声问:“方才大皇子妃叫的那么惨烈,生孩子究竟有多疼呢?”
这下即使是太后,也不能夸口说生孩子不疼了,她顿了顿:“女人都要过这一遭的,只要怀孕的时候保养好了,生产时再忍一忍,等孩子生下来,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邵循听了这话,静默了一会儿,这才慢慢道:“我娘就是生我的时候难产去的……”
太后一怔,接着把邵循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好孩子,都说女人生产是道鬼门关,我们能做的只有平时小心些,尽量降低风险而已,但也不说所有人运气都这般不好的。”
“我知道,这种事情是看天意的,”邵循其实是想到自幼丧母的事,有些伤感,倒也没有真的害怕,听到太后一个劲儿的安慰,便笑了笑,轻声道:“瞧我,连影儿都没有的事,竟这样杞人忧天起来……您可别笑话我。”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到底是叹了口气。
皇长孙的诞生让平静了一段时期的政局重新泛起了波澜,不说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就连打定主意不掺合立储之事的大臣也不免暗自猜测这孩子会不会成为大皇子争储位的新筹码。
后宫更是人心浮动,数日之内,淑妃和德妃的人就发生了两次不小的冲突,起因不过小事,先是口角,后是冲突,到最后居然动起手来,第二次言语间连邵循都扯了进来。
就有那等好事嫌热闹不够大的人将这事捅到了甘露殿,竟然还有脸让邵循评理。
她们大多都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来的,认为邵循八成会因为事涉两位正一品,就缩手缩脚不敢处置,大概率就是再推回德淑二妃那边去。
但是实际上邵循的处置根本没那么麻烦,而且她也压根不觉得夹在两家之间有多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