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够了。
郑氏还算是个识时务的人,她一方面在心里明白,邵循已经不能任她拿捏,但在另一边却又忍不住总想试探着找到她的痛处去戳一戳。
这么多年,软刀子磨人磨得都成了习惯,要不敲打两句,她就会越来越敢说,说的也越来越顺嘴。
邵循也没有再追究的意思,话音一转就到了邵揆的婚事上。
可是郑氏却还没有从方才的难堪中醒过神来,愣怔了半天都没接上话。
邵循带着好奇问道:“母亲还在想我方才的话么?”
她、她怎么还能摆出这样平淡没有半分尴尬的神情?
郑氏的喉咙上下动了动,被迫也只能将心里翻涌的想法尽数压下:“不……没有,我是说,是啊,那姑娘守母孝守了三年,眼看已经满了二十岁,再不定下来可就晚了。”
邵循点了点头,随口道:“那就定下来吧,大哥年纪也不小了,沈家的婚约几年前就定下了,再拖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娘娘说的是,”不知怎么回事,邵循那边越放松,郑氏反而越紧张,好半天才道:“只是想跟娘娘商量一下,看什么时候合适……”
邵循眨了眨眼:“问我?这不该越快越好么?都订亲三年多了,一应准备都已经妥当,大哥一个男人等得起,人家姑娘也不能这样虚耗光阴呀。”
几句话下去,郑氏才好不容易从方才的冲突中勉强找回心神,虽还僵着脸,但是好歹还能正常的答话:“……原本也不该劳动娘娘,只是、只是国公觉得娘娘跟世子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怎么着也得跟您支会一声。”
邵循笑了笑:“父亲为大哥考虑的周到。”
郑氏来找邵循自然是带着任务的,但是她方才一时没忍住,说了不该说的,被邵循头一次这样不留情的给了好大一个没脸,原本觉得邵震虞交代的事都十拿九稳了,可是现在却本能的察觉到这个孩子可能不像是以前那样好说话了。
“你父亲的意思……是看你能不能去陛下那边求个恩典……”
她这样吞吞吐吐,邵循倒是来了兴趣,想知道国公府里又想出了什么主意:“求恩典?什么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