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循就在一旁饶有兴致的听她们说,倒像是听故事,还挺有意思。
太后虽然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其实始终留了一只眼睛在观察邵循,见她踏踏实实的坐在旁边,也没有因为无聊而下意识做些奇奇怪怪的小动作,反倒歪着头,听这些陈年旧事听的认真。
太后原本就是有心抻她一抻,看她是否坐得住,现在见邵循不但没有急躁不满,反而听的津津有味,自己反倒有了些兴趣,忍不住主动搭腔:“丫头,你听着这些不觉得没意思么?”
邵循回过神来,略带不解的道:
“这些都是旁人想听还不能的,建国之前的事怕是只有老一辈的人知道,如今都不出来走动了,臣女父亲更是不敢随意谈论尊上,臣女知道了许多人想知道而无从得知的事情,怎么会觉得没意思呢?”
太后经不住笑道:“家长里短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人老了忍不住唠叨,桢儿都听烦了,一听我提起这些事就这些就忍不住躲。”
“那八成是殿下听的多了,怕是一字不忘,可是臣女从未听人提起过,自然觉得新奇有趣,引人入胜。”
伍氏捂着嘴取笑道:“可不是么,您的这些故事别说公主了,就连奴婢都要背过了,也就是邵姑娘听着还觉得新鲜。”
“你们啊,”太后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又问邵循道:“你可是在家里时常照料老人?”
“这倒也没有,只是年幼时曾经替祖母侍疾,只是那都是七八年前的事了,现在有时侍奉外祖母,可惜……”邵循叹道:“毕竟去郑府只是做客,到底不好长留。”
太后能听出她这时是真心实意遗憾的不能尽孝的,只觉得这孩子确实难得,但她仍有心结,不想表现出这种欣赏,便道:“你在家中侍奉父母也是一样的。”
邵循顿了一顿,接着微笑着应是:“……娘娘说的是。”
太后上看下看,只觉得她竟然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忍不住挑刺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孩子都喜欢在溺爱自己的老人膝下承欢,殊不知父母即使严厉也是为了你们好,特别是母亲,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的生下来……”
正说到兴头上,她忽然察觉邵循的笑意有些凝住,不由得迟疑停住:“……怎么?”
邵循吸了口气,硬是拉了拉唇角:“不……没什么。”
太后只是因为心里的那点不舒服,忍不住想为难她一下,却也没真想做什么,此时便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看向伍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