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栒顿了顿,两方夹击之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收下了。
皇帝道:“其他人各自去骑马吧,今日松快松快,不必紧着当值。”
除了贴身保护皇帝的侍卫,其他都是随仪仗过来的,也是些年轻贪玩的小伙子,听了皇帝的话不多会儿就跃跃欲试的撒起了欢。
邵揆拉着郑云乔去一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公孙楠远远的跟着。邵琼邵缨姐弟两个第一次遇到这种场合,面面相觑不知该做什么,最后老老实实的找了个离父亲不远的角落站好了。
恪敬公主站累了,由驸马扶着在远处找了个座位坐下了,她一动,另外两个公主也不得不动。
赵若桐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邵循,只能和三妹一起靠着恪敬公主坐下了。
恪敬拿帕子扇了扇风,看着不远处低着头的大皇子,毫不避讳另两个妹妹,对着蔺群嗤笑道:“你瞧赵言栒那样子,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刚才还眼睛朝天,活像他就是天下第一,现在可好,险些输给个姑娘,跟女人比试都赢的拖拖拉拉,看他以后还有脸说你。”
她讨厌邵循不假,但跟大皇子更是陈年旧怨。
蔺群老实,实话实说道:“这倒不是大皇子没本事,那个邵姑娘骑术确实惊人,之前跟郑家子比的那场明显是留了手的,跟她赛马,要赢得干脆利落很不现实,换了我上,估计要不了五圈就要落败了。”
恪敬公主当即柳眉倒竖,唬的蔺群忙不迭去哄。
赵若桐在那里规规矩矩的坐着,听了夸奖邵循的话,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上扬的嘴角拉下来。
那一头,邵循本想就此功成身退,不想下一刻皇帝就冲她招了招手。
她没办法,只能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御座前:“陛下……”
邵震虞侍立与皇帝身侧,脸上并不好看,他低声责备道:“学了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就来招摇,还不向陛下请罪。”
邵震虞并不是真心厌恶女儿学习骑射,只是他的想法还是很老派,觉得女孩子读几本书学些针织女工才更有用,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争强好胜——特别是其中还有她将来的夫婿郑云乔,未免太过招摇,不够稳重。
要是以前邵循挣了脸面,回头得不到夸赞反而被劈头盖脸责骂一番,那她即使面上能恭恭敬敬的认错,心里也定是有委屈的,可是这次十分奇特,现在站在皇帝面前和他视线相对,邵震虞的这番训斥就像是过耳的清风,并没有在她心上留什么痕迹。
她没有如父亲所说向皇帝请罪,而是微微歪着头,像是在小猫伸爪子一样试探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