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那副悲悯而惶恐的眼睛, 霍钰实在不好继续自欺欺人。
她只是在可怜他,就像她对天下所有可怜人一样。
没有男女之爱。
要什么男女之爱!小椿能平平安安地留在他身边已是万幸。
他收起吻, 收起旖旎的心思,与她依偎着。不会太紧,不会太近,不会让她感到不安。
风可以从他们中间轻巧掠过。
“其实看透了,不过就是件身外之物。”霍钰试图说服自己, 只要闻人椿在身边,那块玉在哪里又有何要紧。
闻人椿知道他是在安慰,苦着小脸低头不语。她脸上新长了一两肉,凝在一起,嫩得像豆腐。
霍钰想要捏一捏,又怕她逃,还是将手留在了原地。
“别难过。”他沉着声音,“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再寻一块更好的玉,雕一块更别致的送给你。”
“那是你亲手雕的?”岂不是意义更重大了。
霍钰故意同她打趣:“看来是嫌弃为夫的手艺啊。”
闻人椿斜着眼睛睨了他一眼,把下巴收得更低了,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从缝里钻出来的:“夫君,你能不能同我讲讲以前的事情呢?或许你讲得多了,我就能记起一些。我……不想再干出今日这样的糊涂事了。”
“……我一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讲啊。”霍钰是真的不知,也是真的不太想讲,它怕所有事情都像一串绳上的蚂蚱,有一就有二。
“就从椿花开始讲起吧!”闻人椿是不知者无畏,雀跃地往他心口撒盐。她拎了拎他袖口的一截布料,问道:“你手腕这儿是不是曾经有过一朵花?那朵也是椿花吗?”
霍钰忽然紧张,连抱着她的胳膊都木了:“你怎么知道?”他勉强克制,才没让自己的语气露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