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是霍府当家,你一个二房的女使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岂不是丢人?”
“我……我了解箩儿心性,她必是遭人指使,罪不至死的。”
“罪不至死?可是二娘的死、父亲的病都和她脱不了关系。二弟,我应当没记错吧。”
“……确实如此。”霍钰一边答一边将闻人椿的手抓得更紧了,“小椿,你不了解真相,莫要妨碍大哥。”
真相……区区一个末流女使,进府时日不多,与主子无冤无仇,就能谋划此等大事?闻人椿奋力地挣脱起来,她感觉自己和霍钰的手臂都在抖动。
“若是小椿真想救人,倒也行。譬如我的妻、我的妾,她们说话我总要听进一两分的。”言语间,霍钟又往前迈了一步,因为离得太近,他与霍钰各自的拐杖都快要撞上了。
而霍钟也一步不退:“大哥说笑了。小椿这般身份岂不辱没大哥主君身份?”
“身份算什么?你瞧瞧三娘四娘五娘的身份,我们霍府压根早就不看重这个了。”便是如今掌了霍府的权,霍钟也没有寻常主君肃穆巍峨的模样,他甚至不屑与他们一般道貌岸然、同流合污。
岌岌可危的两个拐杖头子最终还是撞上了,霍钟几乎是把霍钰当作无物:“小椿,只要你点头。我立马放人。”
一边是他人性命,一边是自己幸福。
闻人椿快要被逼疯了,她止不住地去咬自己的嘴唇,血沁了出来都毫无知觉。
直到闻到腥味。
“用其他法子惩戒不行吗?”她摇头了。
随之而来的,是箩儿被抛入海中的响声。那种震动,就像有什么石子钻进了鼻孔,沿着喉管一路往下,直直地往心里奔,非要把心撞碎才行。
“箩儿!”
她悲痛欲绝,连霍钰都再也不能抓住她。
“好了,救上来吧。”霍钟对眼前的这幕戏不能更满意,他想不到可以这样精彩,甚至想鼓掌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