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待在我身边好不好。”
“嗯!”
“也许要受点委屈,怕不怕?”
“……只要你的心不变,我就不怕。”
那什么叫不变心呢?
大概闻人椿自己都还不懂,世上的一切东西都免不得变质。要爱就不能害怕改变。
原本是要寥寥度过的除夕,却因霍钰回来了,闻人椿干劲十足。
她将文在津当作跑腿小厮,写了张长长的清单,鱼肉乳酪,西域葡萄酒,满满当当都是值钱的玩意。文在津接过的时候阴阳怪气地道了一句:“是,霍夫人。”
不过一句玩笑的称谓,闻人椿却偷摸着笑了许久。
太阳落山时,她一个人、两只手终于备出这桌菜。好不容易得个喘息,却听一位文在津的亲信来报,霍钰有事耽搁,需晚归。
不失落、不惆怅,那是骗外人的体面话。闻人椿看着一桌丰盛佳肴,就差一阵风吹,就能盈盈两行泪。
但她不恨、不恼,如今还未到享乐的日子,何必同这点心酸过不去。于是她紧了紧手中的帕子,请府中小厮去喊了旁的人。
郡主别府。门口有小厮架了两梯子,正在点白灯笼。
城中富贵人家联络得紧,郡主之子前脚刚断气,后脚消息就传入了各家主事人的耳朵中。不过一个时辰,人群鱼贯而出、川流不息。许大人借口算命先生的卜卦,不便沾染白事,便将霍钰推了出去。此刻,他随许还琼的大哥许珙一道跨进门。
有小厮立于门侧,给每位来客都发了一朵指甲盖大小的白色纸花。
晦气。霍钰的脑海中响起许珙在马车上讲过的一句无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