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钰,不要再说了。”闻人椿不知霍钰今日是怎么了,平时都是谦卑着逢迎着,做一个谋士,今日竟自己挑了枪。
那头桑武士心中也发毛,不顾苏稚拉扯的手,放了话:“霍钰你不必激我!你就是想拿我系岛当踏板,大肆敛财东山再起!”
“桑藤见,我敬你是有谋的武士才同你讲这些。若不是顾着小椿和小苏的情谊,感恩你们搭救之恩,我大可自己回明州。管你系岛被人削去多少财富!”
两个男人都像点了引线一般砰砰砰地吼着,苏稚和闻人椿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只能无用地劝着架。最后竟是靠苏稚谎称肚子痛才消了这一夜的炮火。
回去的路上,车夫走了另一条路,本是想趁天黑走个捷径,却发现这条路颠簸得厉害。闻人椿怕霍钰的腿撑不住,便主动靠了过去,让他将大半个身子的力量都放到自己身上。
“不躲着我了。”他顺着靠上去,语气示弱,似是不准备将脾气转到她身上。
“小椿不敢。”闻人椿也没带情绪,平平淡淡地叙述了一句。
“害怕?”他本来是想逗她的,结果腿疾发作厉害,连声音都在隐隐作痛。这条废腿,他看了一眼,尝试伸直、屈起,可怎么动都是酸胀不爽。闻人椿没有问他,只是与他眼神擦过,就将他的右腿搬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她的手攥成一个圈,并成三个点,对着他膝盖上的三个穴位慢慢揉起来。
她在这种时候特别识趣、温柔。
连耳边蛙鸣都因她显得清脆可爱。
“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一切安静下来,闻人椿好像想明白了刚才的事情。
霍钰眸光一亮,笑了声:“难得聪明了一回。”
“二少爷,不要牺牲系岛人。”
又叫他“二少爷”,他越听这三个字越觉得阴阳怪气。
霍钰于是摁住了闻人椿的手。
“你还是不信我?”
“我只是怕你去了临安,一切又有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