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椿只好点头:“您说的有理。那我也不费心了,嫁衣差不多套一套, 喜帕差不多盖一盖,就把你送去桑武士那儿。”
“好小椿,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嘛。”她没个正形,爬山虎一样黏了上来。闻人椿是最受不得女子撒娇的,只能继续献出心力, 为她奔波。
不过她奔得心甘情愿。
好像看着别人过上如意日子,自己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
镜中女子愈发娇美了,苏稚本是活泼圆润长相,被妆娘几笔描摹,扬长避短,竟画出了一丝绝色。
“真是好看!”苏稚用手指头轻点了自己的脸颊,她向来不遮不掩表里如一。老成的妆娘没见过这么不害臊的,掩着嘴也笑起来。
闻人椿这回也没泼她冷水,顺着夸下去:“苏稚,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新娘子!”
她诚恳极了,苏稚倒有些不习惯:“你这就夸大其词了。”
“唔。”闻人椿摇摇头,郑重其事又说一句,“是真的!”
“等你出嫁那天,肯定比我好看!”
出嫁。
闻人椿还挺向往有那么一天的。哪怕娶她的人不是她心里那一位。
可即便如此,这些对苏稚来说触手可得的东西对她来说仍是远在天边,它们飘渺无常,此刻连一根看得见的牵绳都摸不着。
闻人椿不想扫兴,便重重地点头蒙骗苏稚。
言语间,苏稚在桌上摸了一根金步摇,对着镜子直直地插进了闻人椿发髻。因为常年干活,不是在兔场就是在药场,闻人椿极少佩戴首饰,今日被苏稚趁其不备地装扮过后,她整张脸似是都豁然明亮了。
好像蚌壳开了口,一颗遗珠露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