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到底是个女儿身。”
“女儿身亦有酒中豪杰的。”她还嘴,虽然细如蚊蝇,也还是实实在在的还嘴。
“你怎么没喝酒便忽然硬气起来!”霍钰的酒壶举到一半,莫名被她惊得停了动作。
“我……我是怕同少爷共用一壶饮酒,逾越了规矩,有碍尊贵,到时……到时又被人借题发挥。”
“什么人?说的是我吧!”霍钰冷哼,“牙尖嘴利的,不过也好,往后谁要欺了还琼,你便这样回过去!不,得再彪悍刻薄、阴阳怪气些,最好叉着腰、瞪出眼,教妖魔鬼怪三尺之外便不敢作祟。”
这是把她当钟馗使啊。
何况——她也没说要去伺候他们吧。
霍钰瞧她凝眉思量,又说:“小椿,我相中你是你的福气,不要这样不情不愿的。”
闻人椿没直接应下,却曲折地答了一句:“我知道你和还琼姑娘都是好人。”
“真明事理!”霍钰不急着逼她,手背往她额上撞了一记,气氛便又回到从前的欢脱。
“伸手!”他动手不停,又在闻人椿手腕上敲了一记,后者只好乖乖张开掌心。
本是做好了被打的准备,绷紧神经,闭上双眼,却感觉有冰凉液体倾倒了进来。
“还不赶紧喝了,一滴值千金呢。”
见闻人椿不假思索听话喝下,还有模有样地评了一句“味甘不涩,很是顺滑。”霍钰不禁笑了一声。
“看来饮酒之趣果然在于有人共饮啊!”他收回眼神,撑颈望月,脸上笑意却再也掩不住,看他眼角折起快要飞入鬓,闻人椿也好奇地跟着一道抬起头。
只是她那时尚且不懂,当空的圆月有何珍稀。
很快,沈蕉便遣人给她送来信。只言片语,却是快刀斩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