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一周来两趟,每次学一下午,原以为自己的千数很厉害,直到遇见老棍儿才发现真正的“赌神”和一般的老千完全不能同日而语,千术玩得不仅是技术,更是靠谋略和心理战,光有技术没有脑子,再厉害也是白搭。
江易觉得自己这师拜得够值。
“以前的事我听双喜讲了一些,你被整成这幅样子后还有人花大价钱请你去了趟公海,据说那是你最后一次出现在赌桌上。”
“双喜那小子脑瓜不行,消息倒灵通。”老棍儿懒懒地抬着烟斗,“是又怎么样?不过有一点他说错了,那不叫请,是绑,绑我的人来头很大,要求也很霸道,一局千万的豪赌,只准赢不准输,要是输了就把我和我妻子丢进海里喂鲨鱼。”
“你教我的所有千术都要靠一双手的配合才能完成,那时候你只剩两根手指了,是怎么赢下的那场赌局?”
“这些年不少人对我最后那场赌局感兴趣,想方设法去弄明白我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下出千,用的又是什么手法,可过了这么多年,一群蠢货还是没有找到答案,怎么,你现在也想知道了?”
“想。”江易毫不掩饰,“这些天该学的我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只对你的最后一局感兴趣。”
老棍儿眯了眯残眼,忽然一烟斗敲在他脑壳上,震出一把扬洒的烟灰:“小子,大言不惭!还敢说自己都学会了?我能教你的东西还多着呢,慢慢来,你学的日子还长着呢。”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你是怕我出师了就不给你养老?”江易拍掉头上的灰。
“人心叵测,是得防着点。”老棍儿笑眯眯说。
江易站起来:“走了。”
“这就生气了?”
“没,到时间了,我有事要做。”
“什么事?”
“去趟西河一中。”
赵云今礼拜一的下午有节体育课,江易已经习惯坐在树的高枝上边吹风边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