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孤锦瞪大了眼,不知该惊讶宋云桑竟然开始喝酒了,还是该惊讶宋云桑竟然喝酒不醉了。她这是喝了多长时间啊,才能养出了点酒量。可很快,裴孤锦便想起了宋云桑还在吃药!吃药时可不能喝酒?!
裴孤锦恼火起来。不吃药的事还没解决,他又发现了她偷偷喝酒!这可真是……果然是没他看着就不行啊!看看桑桑现下,都怎么胡乱糟践自己!
裴孤锦坐不住了,站起了身。不知是不是早上喝的羊奶让他有了些力气,他竟是撑着小软腿跑到了床边。可宋云桑已经睡着了,呼吸悠长。这么快入睡,想来是因为醉意。裴孤锦郁闷叹口气,也没敢吵醒她,又挪回了窝。
这回,裴孤锦愤愤喝起了羊奶。这世上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困难!就算变成了狗,他也照样能收拾宋云桑!当然,现下他能做的,就是让自己更强壮些……
几日很快过去,裴孤锦的小狗腿不软了,可以不喘气跑上一段距离了。宋云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金子”,因为他的毛是金黄色的。这日,宋云桑又抱着他回了狗窝,将他放在地上:“金子,要不要住回来和大家一起玩?”
一只小黑狗见到宋云桑,摇着尾巴迎上来,围着宋云桑的裙摆打转。裴孤锦凶狠扑过去,连咬带拍,对他的兄弟施行了惨无人道的殴打。小黑狗都被打懵了,躲去了母狗身旁,畏惧看着这个曾经被它凌霸过的金毛小兄弟。裴孤锦这才绕着宋云桑的裙摆转了一圈,宣誓所有权,然后又趴在了宋云桑的绣花鞋上。
宋云桑蹲下,揉了揉他的狗头:“这么凶啊。还是要跟着我吗?”
裴孤锦汪呜汪呜叫了两声。宋云桑大约是明白了,将他抱起,看着一窝黑狗,有些困惑:“难道是因为毛色不一样,所以不想呆在这里吗?”
她行到母狗身旁,也摸了摸它的狗头:“灵芝啊,孩子它爹是金毛狗吗?”她幽幽道:“你怎么和阿锦一样啊,就喜欢金闪闪的东西。”
裴孤锦:“……”
宋云桑又带着裴孤锦去吃早餐。饭后,她故技重施,将药全部倒去了盆栽里。可不同的是,这次宋云桑离开时,裴孤锦第一次没跟着她。他在厅中乱跑,宋云桑只当他在撒欢,叮嘱了阿佟一句,便自己离开了。
一般情况下,阿佟才不会管一条狗崽干了什么,前提是这狗崽别总是贱兮兮闹她。裴孤锦一会咬下阿佟裙摆,一会挠下她衣袖。阿佟烦不胜烦,被骚扰了数次后,终于暴起,抓了笤帚要揍狗。她追着裴孤锦满屋子跑,裴孤锦灵活闪避,一路逃到了盆栽旁。
盆子是瓷器,阿佟不敢轮笤帚了。她蹲下,撸起袖子上手去抓,狞笑道:“看我抓住你,怎么收拾你……”
裴孤锦爪子在盆栽泥里一搅,趁阿佟不备,一爪子糊在了她嘴上!
阿佟竟然被一只狗糊了一嘴泥!她崩溃大叫:“啊啊啊啊!你这狗崽子!你死定了!”可突然的,她的声音顿住,用力吸了吸鼻子,脸上渐渐有了狐疑神色。她在盆栽边蹲下,低头抹了些泥土闻。
裴孤锦便知道她明白了。果然,阿佟将手放在泥土上摸索,感觉到了湿润,又仔细寻找,找到了许多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