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生道:“不慌,这里可有道观?”道观清静,宜长居。
卫繁哪肯让远道而来的长辈住道观去:“师叔祖,这里的道观都是乱糟糟的,好些骗香火的,半点都不清静。”
楼淮祀也道:“师叔祖,你去住道观,小师叔非得打我。”
青丘生摇摇头:“汗颜……老夫多年对你小师叔不闻不问,有如陌路,长者慈,幼方敬。不见也无妨。”
“名份在那呢。”楼淮祀嘻笑道,“师叔祖,您老那侄子最重家人,您老不理他,他孤伶仃,不是更可怜。”
什么话到了楼淮祀的嘴里都要打点折扣,青丘生道:“怎就孤伶仃?你爹,你,一个两个都不算?”
“关心哪里嫌多,算上我们一家子,才几个人。再看看侄孙儿我,唉哟,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这般一比,师叔可不是个小可怜。”
青丘生叹口气:“当年,我行事也是不妥当。”
这话楼淮祀和卫繁就不好接了,说什么也不对。
“师叔祖几时接到信的?”楼淮祀算着时日,青丘生这脚程未免也太快了。
“什么信?”青丘生也疑惑。
楼淮祀吃了惊:“师叔祖不是接了信来书院当老师的?”
青丘生茫然:“老夫在京中听得栖州种种,遂起好奇心,一日晨起意动,就收拾了包袱来栖州看个究竟。石脂、虫金种种,围湖造田,种种异变,眼见方知真假。”
卫繁想起那本书册:“那师叔祖要卖书给我们?”不是为了教蒙学?
青丘生道:“老夫本想着,栖州种种为实,老夫便寻个村落辟间私塾,教幼子读书识字明理。”
楼淮祀赶紧道:“啊呀,师叔祖,我们正在办正经的书院,正缺先生呢,师叔祖来了,正好坐镇。”
青丘生有了几分兴致:“你这书院,有多少学生,岁不过十者有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