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也杀虫。”
差役高扬着头:“我族是虫神庇下子民,方才杀得。”
卫繁这才理清里头的关系,惭愧,她还当他们奉虫子为神呢,还琢磨着,鸡神再不济,也比虫子强出百倍,原来是管虫的神:“那我施粥应是无妨。”
差役吃惊:“自是无妨,白吃白拿的什么忌讳也没有。”
楼淮祀在肚里腹诽:你们倒实惠,占便宜的百无禁忌。
差役傻笑几声:“夫人要布施粥饭?小的叫家小领几碗去。”
卫繁也不生气差役存了心讨便宜,道:“腊八在城门口布粥呢,你也不必叫家小去城门口领,留了名姓下来,我叫丫头记下,腊八那日来府里领便是。”
差役大喜过望,兴高采烈地走了。
楼淮祀等人走得不见,冲卫繁一礼,卫繁笑着还他一礼,楼淮祀又一礼,卫繁跟着还回去……
绿萼等见他又玩闹起来,道:“郎君、小娘子,这天地早就拜过来,怎又拜了起来。”
卫繁捂嘴笑:“我怕楼哥哥捉弄我,我就先还他一礼。”
楼淮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我是真心实意谢你,你听那个差役的话,祭个神不小心还能打杀人命,我琢磨着过节时总有三四雷同之事,没有提防,这些人早拿棍棒刀打成一团。我得让方固牛叔等人到时盯着。唉,佳节本是休沐日,他们还要出力,不得与家人团聚,我得放放血,另外犒劳才行。唉,钱不经花啊。”
楼淮祀说完,故作颓丧的样子倚在卫繁的肩上,把卫繁好一阵心疼,软声软语道:“楼哥哥,虫金赚了好些钱哩!”她出嫁之前不事生产,如今嫁为人妇,掌着中馈,隔一个月要盘一次账,不盘不知道,一盘吓一跳,小半年的虫金卖下来,积攒得好多金银,“我们不差这些钱,楼哥哥全不必为黄白之物忧心的。”
楼淮祀敲她一记:“傻,别人都是贪官家的钱来补自己的私库,你倒好,拿自己的私库填补官家的府库。”
卫繁笑:“我不是看楼哥哥烦恼嘛。”
楼淮祀道:“放心,抠巴归抠巴,倒也不差这点。”惦起梅萼清捞走的那一大笔钱还是心痛,拿来交与捉钱人,都不知能翻几番,偏老梅一心要填湖造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