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是人都怕死,他始一这么点高,腰这么点细,能不怕死?”卫放理所当然道。
卫絮柳眉微蹙,想着身矮腰细为何一定要怕死?
她理不清,那些伎人大梦未醒一般,互视几眼,不约而同气操弄手中琴鼓,他们还是多弄点动静下来吧,也好搭卫小郎君堪称奇诡历事。
卫放一拂袖,摆出高人架式,道:“其时,我身边无一护卫,始一这个矮子又软倒在地,那贼人一甩金丝大环刀,刀身上的血瀑布一样甩出去,一步一步行来犹如恶夜罗刹。他这是徒手将我一撕两半……”
卫絮捏着手帕道:“依理,那贼人生擒你方是上策。”
卫放顺口就改了说法:“那贼人堪堪住手,将我擒在手中,人生自苦谁无死?想我侯门子弟,受祖父和阿爹的教诲,虽手无缚鸡之力,胆气却有几斤几……”
“锃……”一伎人忽得拨了琵琶。
卫放倏得回头,怒瞪着那伎人:“此时此景,我剖开所思所想,哪用得添尔等这些靡靡之音?”
伎人忙告罪:“小人一时手滑。”
“哼。”卫放抬首望天,道,“你们当时不知我如何慨慷,一拂衣袖,云淡风清,与那贼人道:既落你手里,你带路便是。”
“阿兄好风度!”卫繁连忙拍手,又后怕道,“只凶险了些。”
卫絮端着一盏茶,扭头看着自己堂妹,很想问一句:堂妹说真说假?
卫放听了妹妹的鼓劲,面露得意,道:“我卫放何等人物,素来智计百出,与那贼人周旋几句,悄悄探出手中暗器,趁其不备,在那贼人的后背这么轻轻一拍。这一掌虽轻若浮羽,实则力敌万钧。”
“那贼人踉跄几步,缓缓倒地,指着我,颤声道:想我英雄一世,难逢敌手,不想落败于你掌下,实无话可说。”
“我负手道:我不伤你性命,我那没良心的妹夫还留你有用,你好自为之。”
“那贼人又道:我只不知你何时下的手,当真是鬼神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