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和道长一琢磨,道家图名,小知州图力,各取所需。
楼淮祀又笑道:“道长有所不知,栖州在搭榷场,地划了,木头木板都从邻州拉了过来,只待秋收之后邀各州富商来榷场买卖石脂、虫金。”
清和道长这下又有点糊涂了,栖州开榷场与他们除恶鼍有何干系。
“本官要办个赏鼍大会,将恶鼍的皮、肉、骨、头示与九州来客。道长多宰杀几只,选出大小恶鼍,再邀悯亲王姬殷,皇三子姬冶,卫侯府长子卫放,俞丘声之子俞子离,江南富商江石出资竞赏除鼍侠名。”
清和道长已是五体投地,拜服不已。
“道长记得吩咐教中弟子,拔得头筹领了嘉赏之后,要大义凛然、浩然正气、豪情肝胆,云淡风轻将所得之赏尽与栖州百姓铺路架桥。”
“……妙啊。”清和道长嘴上赞道,心中则问:你刁钻成这般,楼将军远在京中可曾知晓?
楼淮祀托着下巴,又道:“本官再代将军府领一席位子。”竞赏时拱拱火,拨拨柴。
清和道长想自己方外之人,自思不是蠢人,翻得道德经,也看兵法三十六计,但,弯弯肠子再打十八个结也比不得楼淮祀。自己既然心思转不过他,不如老实听他调派,让杀长虫就杀长虫,让除恶鼍就除恶鼍。
清和道长言出必行,隔日就提着剑,带着两个子弟去栖州城外杀了一只恶鼍抬回来,与楼淮祀道:“幸不辱命,此恶兽虽性情凶恶,力大无穷,倒也不算难杀。”
恶鼍就扔在府衙空地上,不出片刻就引来一堆人,卫繁与卫絮得知后,大感好奇,从后院出来看热闹,活的趴在池沼里还不显,死后方知生得狰狞凶恶。
楼淮祀绕着恶鼍转了几圈,命人去府外长街找个屠户来剖斩。屠户抄了两板肉斧,插了尖刀匆匆过来。
“小人杀过老牛,杀过老马,斩得猪羊不计其数,却没杀过恶鼍。”屠户作个揖,“知州,小人要是失手,还望知州饶恕。”
楼淮祀道:“它都已经死得透,还能如何失手,你只管斩杀便是。”不等屠户动手,先跑去卫繁身边,“妹妹要是害怕,跟大姐姐避进屋里。”
卫繁摇头:“我不怕呢。”她踮脚看了几眼, “楼哥哥,你说恶鼍的肉能吃吗?”
楼淮祀道:“不知有毒没毒。”他一向纵容卫繁,“等下牵条癞皮狗来,剔下一块好肉喂它,看看有毒无毒。”
卫繁笑着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