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放推道:“他在后头,有些怕生,还是不要来叨扰三皇子。”
姬冶道:“看在你的面上,一二失礼处,我还跟他计较不成?”
卫放无法,只好把“族弟”叫过来见姬冶,“族弟”倒无半点失礼处,落落大方。
“族弟?”姬冶又惊又喜又疑,一瞬不瞬地看着卫絮。
“族弟,行十一,单名一个‘胥’字,伍子胥的胥。”卫放一口咬定,顺道将卫絮掩在身后。
姬冶笑问:“那你家大姐姐呢?你这个堂弟远行,你姐姐只没想过相送?”他眼角余光看到卫絮站一旁,气定神闲、从容不迫。
卫放也溜了一眼卫絮,然后答道:“我大姐姐为我祈平安,去寺中小住。”
姬冶半眯起双眸:“卫老国公还许子孙与佛家打交道。”
卫放对此可是半点不心虚,道:“不怪不怪,我小时,我阿爹就常带我和妹妹溜去寺中。我祖父和佛家又不是结得生死仇,还不许去寺中烧烧香?”
姬冶静默了半晌,卫询和佛道还不是生死仇?断人财路有如杀人父母……也是,卫询是将佛道的“父母”杀了发几回,比生死仇尤胜。
卫放硬着头眼,小心又讨好道:“三皇子,那那个……我和族弟就去船上,三皇子也自去船上,哈哈哈……”
姬冶哪肯放他们走,道:“我观十一郎面善,好似在哪见过,许今生许前世,这般有缘,不如一道饮酒小酌一番。”
卫絮摸了下脸,笑道:“抑是在下这张脸平平无奇,大街上随随便便就能找出几十个,因这,三皇子才看我面善。”
平平无奇?姬冶看着卫絮素雅秀丽的脸,轻轻一笑,道:“便当满大街都是十一郎,但,有缘却是不假。”他声音微沉,似有酒意,“都道百年修得同船,千年修得共枕眠。可见,你们少说也有百岁的缘份。”
卫放听得一头雾水,忐忑地看看姬冶,又看看卫絮,看来看去,还是有听没懂。
卫絮既不多说,也不着恼,只露齿愉快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