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繁点头,大为佩服道:“原来如此!你知道得好多啊。”溜一眼旁边的婆子,那婆子心领神会,颠颠地跑去重买一份。
乞儿将纸鸢递送过去,又想接过卫繁手中的酥琼叶。一边绿萼狠狠瞪了他一眼,自己先行拿在手上,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递给乞儿,顺手再拿过纸鸢。
真是个刁钻的丫头!乞儿笑接过酥琼叶,拿起一片吃了一口:“罢,这份差了点人意的我便收了。小娘子另吃好的,如何?”
婆子笑骂:“好个会点口头便宜的乞索儿,说得好似两份酥琼叶似你买的。你这讹也讹了,好处也得了,纸鸢也卖,别再赖着了,快走。”
乞儿还想说什么,忽闻马行兵戈声,探头一看,只见前头凑热闹起哄的行人作鸟兽散,纷纷往两边避让。
婆子念了声佛:“巡街使可算来教训那些个闹市生乱的,最好全抓了蹲牢子去。”
乞儿眼尖,眼瞅两个一身劲装、面容冷肃的巡街使似往自己这边来,转身便走,边走边回头冲卫繁灿然一笑:“琼叶之恩不敢相忘,他日必思回报,小娘子可莫要忘了啊。”
卫繁捧着手里精巧的纸鸢,怔怔看俊俏的乞儿跑远,转眼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竟生丝丝怆然,顾盼相逢,画楼万重,以后怕是再见不到了,那乞儿生得又俊,人又有趣,唉……
绿萼与绿俏才不管她的发呆,手忙脚乱把她塞回马车中。一个小娘子抛头露面的,露了半边脸也算露,果然跟谢家犯冲,回回去谢家都要生点事,回去定要采点柚子叶,煮了热汤,去去晦气。
乞儿逃蹿出没多久,眼看就要被两个玄衣人撵上,越发脚底生风,一道烟似得往街边老树下溜,见着老乞丐,真是喜出望外:“外祖父,外祖父,您还管不管您老女婿的?您看看他的爪牙,追着我撵。”
姬景元仍旧自在闲逸地席坐在老树下,追来的玄衣人忙不迭稽首:“小人不知上皇在此,多有惊扰,罪该万死。”
“你们将军又下了什么死令?”
玄衣人见问便答:“回上皇,将军有令:若是楼淮祀顽劣,不肯束手,敲断双腿带回即可。”
乞儿楼淮祀倒吸一口凉气,吃着酥琼叶,目露怀疑:“这般心狠手辣,是父子是还是死生仇敌啊?我别是你们将军捡来的吧。你们得给我说清楚,事关身世,马虎不得!”
其中一个玄衣人掀了掀眼皮:“将军稍后亲至,小郎君最好慎言。”再胡言乱语,腿骨能给你寸寸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