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矜为人喜恶分明,多数人觉得他好相处,脾气性格温雅,很少动怒,但都不过是因为他觉得不必要而已。
何必为不重要的人生气,多不值当。
走到卧室门口,他想了想,又回头拿起那份奇怪的资助合约。
向溱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摆钟‘嗒嗒’响,像是陷入什么久远的记忆,有些怔然。
直到听见动静,他才回神:“碗给我就好。”
叶矜:“谢谢。”
向溱把碗勺放进洗手池,并提起一口气迅速转身——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
叶矜瞥了眼水池,里面就他吃过的一个碗,餐桌上也没有用过餐的痕迹。
他对向溱示意:“你先说。”
“我送你去学校吧。”向溱认真解释,“今天过节,地铁与公交人都很多。”
而叶矜向来不喜欢挤在往人堆里。
他闻言顿了顿,想说自己还可以打车。
但话在嘴边绕了一圈,还是换了个说话:“会不会太麻烦你?”
向溱:“不会的,刚好顺路。”
叶矜:“你知道我学校在哪里?”
其实他没有质问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向溱太紧张了,逗逗他。
但向溱却在很认真地回答问题:“我之前去你们学校参观过,遇见过你。”
叶矜佯装随口一问:“所以西餐厅并不是你第一次见到我的地方?”
向溱含糊道:“嗯……西餐厅是碰巧,你弹琴很好听。”
他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将鞋架上属于叶矜的那双递来。
“对了,等我一下。”向溱大步走向卧室,从柜子里拿出一件厚风衣外套,“外面风很大,穿上挡一挡。”
叶矜还穿着昨晚的白衬衫休闲裤,酒味不轻,但这个天气不穿外套确实出不了门。
他没有客气,接过向溱递来的外套,上面有股淡淡的檀香味。
出门前,他问了个不太重要,但从醒来就在想的问题:“昨晚怎么没脱掉我的衬衫?把你被子弄脏了——抱歉。”
其实把他扔在沙发上就好了。
向溱张了张嘴,犹豫说:“怕你觉得轻浮。”
“……”叶矜回首,活像见着了个千年古董。
不过有一件事确定了。
向溱应该不太直。
“我们留个微信?”叶矜主动说,“昨晚太麻烦你了,我喝醉了,下次有机会请客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