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道:“就是知道她这样好性儿,那起子人才敢这么欺她。”
福喜知道他这是动了怒,垂首问道:“爷有什么吩咐,小人这就去办。”
赵晋道:“你亲自走一趟,姓王的不是要报官?叫他报,必须报官,不报不行。给我好好的审,谁是谁非必须给我审个结果出来。不给这些人点滋味尝尝,他们以为我赵晋吃斋念佛做了菩萨不成?什么东西也敢在我的人身上打主意,他们配?”
福喜肃然道:“小的明白。”
赵晋撂下茶,站起身来,“她动了胎气没有?请个郎中,去给她把把脉。”她可还怀着身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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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绿堂的课刚上罢,姑娘们簇拥着安安从内走出来,远远就见个华服小公子站在月洞门前。安安执礼道:“姐姐们留步,我弟弟来接我啦。”
其他人笑道:“彦哥儿跟你可真亲热,天天接你走送你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你弟弟,是你哥哥呢。”
彦哥儿闻声看过来,远远行了一礼,“姐姐们好。”
他年纪小,还没到避嫌的时候,姑娘们笑着拥上来逗他,“彦哥儿,我们正要和你姐姐一块儿回房绣花去,你也跟着去吗?”
彦哥儿退后一步,道:“谢谢姐姐邀约,抱歉得很,我不会绣花。姐姐们请,我在后跟随,送姐姐们进了院子,我再回上院给阿娘请安。”
那姑娘笑道:“原来你不会绣花啊,你瞧瞧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比你高比你大,有我们保护你姐姐呢,再说,这可是你自家院子,难道你姐姐能丢了不成?这么还用你这么个小孩子天天接送她啊?”
彦哥儿簇簇眉,顿了顿,“阿娘说,彦哥儿是男孩子,姐姐是女孩子,男孩子胆子大跑的快,要保护好女孩子才行。而且彦哥儿要和姐姐一块儿读书写字,一块儿去阿娘房里请安吃点心,原就、原就是同路,为何彦哥儿不能接送姐姐?霞姐姐每天来我家读书,难道忠哥哥不送您吗?”
他这话说的真挚,没半点揶揄的意思,可听在赵霞耳中就不是那回事了,她是庶出的孩子,她长兄赵忠根本瞧不起她,虽是同来读书的,可赵忠从来都不跟她同路,更不可能送她过来。她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道:“那又怎样?有人兄弟接送有什么了不起吗?我这么大个人自己会走,以为我是你这种毛头小鬼,干什么事都得有人陪吗?”
其他人见她动怒,都觉得莫名其妙,“赵霞,你这是干什么?彦哥儿也没说什么啊,你生什么气?你看你都吓着他了,还不给彦哥儿道歉?”
安安上前一步,牵住彦哥儿的手把他护在后面,“赵霞,你想干什么?”赵霞年约十岁,比她大一点儿,平时大家相处得还好,谁也没因嫡庶有别而将她区别对待。今天不知她哪根筋没搭对,竟把脾气发到彦哥儿身上来。安安不能忍,没人能在她面前欺负她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