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晋站起身,笑道:“诸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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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桌上一片狼藉。
几个官兵扶着醉酒的段隼去后堂歇息,那边自备了数名美姬服侍。男人的调笑声和女人的娇啼隐约传来。
赵晋坐在椅上,把手里的酒盏掷在桌上。福喜躬身凑上来,忿忿地道:“这段隼实在欺人太甚。衙门好好的不肯住,非要住人家的宅子,还拿出兴安侯来压人,呸!适才他故意喊那个官兵持刀进来,就是想给爷个下马威,真当自己是个人物?换在平时,只怕他给爷提鞋都不配!”
赵晋哼笑道:“你少说几句吧。你也会说,换在平时,如今局势难,要保清溪,还得靠他和他手上的兵力。”
福喜叹了声,“小人知道,爷是为了太太和小姐在忍耐。爷想离开清溪,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因太太走不得,爷才无奈留下陪着。爷没跟那姓段的撂脸子,是怕他这卑鄙小人暗中使坏伤害小姐和太太。小人就是不忿,这种人怎么配当官?这官场都黑成什么样了?战事这样吃紧,他还有心在这儿敲竹杠,喝酒玩女人?”
赵晋摆摆手,“退下。”
福喜垂头行了礼,无声退了出去。
走到廊下,迎面看见花丛前帮忙搬抬花土的长寿,“你去二门知会一声,那些官老爷还没走,叫后院的姑娘们暂别出来,以免冲撞了。”
长寿点头,放下花土擦擦手,领命去了。
福喜心里不忿,可只能化成无奈的一叹。——他不是怕姑娘们冲撞那些官兵,是怕那些狗仗人势的东西眼馋后园的姑娘们,怕段隼厚颜无耻跟官人要人。
第114章
赵晋回来时已经很晚了。
柔儿近来总是困倦, 本是想等他回来说说话的,哪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赵晋在稍间轻手轻脚地解了外氅,挑帘望了眼内室闭合的帐幕, 金凤捧着参汤奉上来,赵晋接过在炕沿上坐了, “今天太太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