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醋了没?”
柔儿猛地张开眼睛,又是羞臊又是火辣辣的疼,他、他怎么能这样?
“啪”,响响亮亮又一声。柔儿身子一缩,却被制住了逃不开,她泪珠子都快迸出来了。
赵晋俯下身咬着她的脖子,“醋了没,我的乖?”
这问话恁地危险,半是诱哄半是威胁,柔儿咬唇不肯吭声,赵晋手落在打疼的位置上,“还不说?”
她闭上眼,终是忍不住,嘴一张哭了出来。
赵晋这下慌了,忙松开手把她翻过来抱住,“好了好了,逗你的,打疼了?叫你打回来行不?爷酒多了,一时糊涂,太太大人有大量,别计较了,对不住啊。瞧瞧,哭成什么样了,那么疼吗?你掀开叫我瞧瞧,是红了肿了?”
柔儿满腹委屈,她一整晚都在胡思乱想。她想过他会纳妾,会有别的女人,可毕竟那些还没发生,她享受着现如今他待她的体贴待她的好。他这样的人,三妻四妾原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事情发生在眼前,她发现自己心里泛酸,难受得不行,适才坐在黑暗的房里,她想象着他跟那几个美人在一起的样子,她根本没法入睡。她甚至在想,当初赵晋后院人那么多,又有外房,卢氏是怎么忍的呢?为什么她能毫不在意,由着他一房一房纳新人?
她也不是霸道不许,只是心里真的好难受。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堪了。
赵晋温声哄她,给她陪小意儿,她坐在他腿上,无声抹着泪珠。“我不是不让您纳人,我知道迟早……迟早都会……”
赵晋端着她下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爷也不是见个女人就得收房吧?姓严的自作主张,觉着我赵晋好美色,特地送过来向我献殷勤。你要是因为这几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就拈酸赌气,可真是冤枉我了。”
柔儿琢磨着这话,止了泪道:“那往后要是您遇着您自个儿合心意的……”
“谁能比你合我心呐?甭想这些有的没的,傻妞儿,爷过去为着掩人耳目,很多事儿不得已,爷也不见得,真就那么花。如今日子过得挺好,爷还没享受够呢,人得知足不是?心肝儿,莫哭,爷今儿好好服侍你,权当给你赔礼了,啊?”
隔院的灯火忽明忽暗,下雪了,外头莹白的雪籽落了满窗。门闩坏掉,那雕花木门关不紧,风拂过来,吹得门框一下下轻摇,撞着夹棉毡帘,发出轻飘飘的响动。
幸而外头没有侍婢守夜,不至泄了机关。
柔儿靠在缎面绣花的枕上,心里颇沉重,难以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