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避讳,林顺扶了她一把。
孔绣娘红着眼睛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道:“林大哥,可有消息了?”
林顺点点头,扶她走回房,让她坐在椅上。
“你听我慢慢说,先喝口茶。”
他沉稳的声音,有种能令人安心的力量。她稍稍平静下来,期冀地望着他。
他道:“码头的人说见过一对年轻男女上船,说是去北边,听形容,像是阿哲和洪姑娘,不过没有画像认人,不能确准。我依着他所言,去了北边几个县镇,人来人往的行客太多,打听起来不容易,我又去那些地方的码头问过,若他们口中的年轻男女就是阿哲和洪姑娘,那么,两人应是去过沈川、密河,我瞧过水域图,这条线是往京城去的水路,沿途会经过许多地方,目的地到底是不是京城就不能保证,但尽可往那边找一找。我今天过来,就是跟你商量一下,看看怎么应对好令堂和洪家。他们吵吵嚷嚷说要报官告阿哲拐带良家女子,我往北去,只怕短时内都不能回来,他们若是来闹事,我怕你一个人顶不住。”
孔绣娘闻言默默落泪,这样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那年轻人是不是阿哲也不一定,林顺这么北上,也只是为了一个很渺茫的希望努力着。
她又感激又歉疚,“幸亏还有林大哥愿意帮帮我,我一个女人家,遇到这种事真的不知怎么办才好。可是这样麻烦您,为找我弟弟丢开您自己的事儿,我过意不去,我……”她说着就站起身,跪下去,“我不知怎么感激您报答您才好。”
林顺不许她磕头,将她手腕按住拉起来。
孔绣娘脚步虚软,一头栽倒在他身上。
林顺吃了一惊,又不能退开,怕她失了倚靠又摔倒。
孔绣娘慌忙地想起身,想抽身后退,可是林顺紧实的臂膀,那样有力,那样宽厚……他能给她力量,给她安全感。
一瞬恍惚,她不想退开。
她揪住他的衣襟,喊了声“林大哥”,把自己整个人投入他怀里。
顺子心内巨震,他知道孔绣娘把他当成了救命的稻草。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经过这么大的风浪,若非有他撑着,只怕她早就倒下去了。
她还病着,病的很厉害。她这样可怜,他实在狠不下心把她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