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低声道:“这稳婆匆忙寻的,不知手艺如何。”
总比没有好。
赵晋默许。稳婆匆匆洗了手,走到屏风后。
“哎哟这是怎么,这姑娘这是受了多大的罪哟,哪里来的王八蛋,这样待人家。这孩子斜着的,这是难产,难产了!赶紧,还怔着?给我拿把剪刀,去备热水,拿纱布,越多越好!快啊。”
听到拿剪刀,赵晋下意识地攥了下袖子。
那婆子给柔儿擦汗,又喂给她水,还跟她说话,“外头那些个人,哪个是你男人?你这伤他打得?这么个畜生,你拼死给他生孩子,可不值当!好姑娘,别哭,疼你就嚷,没事儿。”
柔儿哭得肝肠寸断,疼得脸都扭曲了,可她张嘴说话,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出去。
“大娘……他待我好,不是他弄的……”
“不是,不是……啊!好疼,好疼,救救孩子,救救我……大娘,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好闺女,你别怕。大娘帮你,帮你啊。”稳婆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她也是女人,知道这一遭多难过。
孩子不是说生就生的,那是鬼门关前挣命,那是拿女人的命换新生。
可是男人哪里能体会这苦楚,他们尚还要抱怨,怪女人生的孩子不如他意,怪生得不够多,怪生的不争气。
这厅里这样冷,外头站得都是人。风呼呼往里灌,那姑娘疼得却是满头汗。
赵晋没陪过产,他身边没人生过孩子。
他不知道,场面是这样凄惨。
他听见陈柔说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