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泪如雨,这么多年,不曾如此放肆的哭过。她忍了那么久,演了那么久,也爱了那么久,原来都没有用,都没用的!她永远等不到他,永远得不到他。
她捂着心口,猛然呕出一大口鲜血。
赵晋闭上眼,沉沉地道:“都是你自找的。”
是……,是她自找的。那年他娶了卢疑霜,曾派人来问她,愿不愿嫁给临城一个乡绅之子,若是愿意出嫁,他将备上丰厚的嫁妆,把她当成亲妹子一般风风光光送出门,他说,今后赵氏就是她的娘家。
她不愿意,为此,她又哭又闹,跪在老太太面前,说如果此生不能做表哥的女人,她宁愿铰了头发做姑子去。
后来她如愿以偿了吗?
她挣到了留在他身边的机会,却再也没能得到他半点温柔。
他所有的好,所有的耐心,都在那一句“今后赵氏就是你娘家”的话语里,用尽了。
二姨娘痛楚地伏低身子,抢地大哭。
她悔 ,她不甘心。
她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赵晋并没有觉得畅快。终于揪出这个潜伏在他身边多年的凶手,他并没觉得轻松。
此刻立在空旷的庭院中,听着那风嘶声吟唱着悲凉的戏目。
他的后宅就是一场大戏,喧闹,杂乱,虚伪。
他就是台上常在的小生,走走停停,一唱一顿,一言一行,早被命运规划好。
身后一切声音熄止,大戏落幕。他颀长的影子映在轻雪铺就的道上。走去书房,手里卷着一册书,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听见雪簌簌落在松枝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他信步走出来,立在阶上瞧那不绝的雪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