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步朝外走,院子里跪着小丫头和发财,见他震怒,头都不敢抬。
他瞧着地上那只挣扎在血泊里还没死透的猫,地上半截老鼠的残骸。
他见过更残忍更血腥的场面,可没一个片刻,比此刻更让他觉得心寒。
福喜很快就进来了,身后还带着几个眼生的侍卫。
赵晋立在阶前,道:“留几个人,将这里查验一遍。福喜立即回家,把咸若馆围起来,仔细搜验。”
他甚至不等确定是不是老参有问题。他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
柔儿扶着门框站在里头,她身子发颤,开始后怕起来。
这个孩子虽还没落地,可自打她知道腹中有了,就一日日盼着它快快长大,想瞧瞧它是什么样子。
她被买来的目的就是生孩子的,是她的宿命、她的本事。她没招惹任何人,为什么别人却不放过她?
赵晋回过头,见姑娘踟蹰地立在那,那双清亮的眼睛蒙了层水雾。他抿唇沉默,没有出言安慰她。
此刻他努力控制着情绪,怕自己太过激涌的怒火吓着了她。
她微微隆起的肚子里,是他珍而重之的宝物。
他不容许,不容许有人对它动歪心思。不论那是谁,他定要对方知道,生了这样的邪念,将付出什么代价。
库房大门打开,她的东西原本少的可怜,如今堆在里面那些东西,都是为了孩子的到来置备的。脚步纷纷杂杂,有人来来回回的倒腾着里面的物品。
所有东西都被抬到院子里,用几床旧被子垫着。那几个人明显训练有素,手里垫着布巾一样样摊开里面的东西。片刻外头又请来了两个郎中,战战兢兢被推到那些东西面前,叫他们仔细验看是否掺了毒物。
赵晋坐在明堂椅上,端沉如水,一言不发。柔儿被金凤扶进房中,她坐立不安,捧着热茶几回递到唇边又忍住了没有喝。
适才赵晋遮着她的视线,她没瞧见那只猫的惨状,依稀瞧见半片染了血的砖,她抱着肚子,隐隐觉着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