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财见他朝楼下走,忙弓腰小跑,亦步亦趋的跟着。
赵晋不理会他,又到吉祥楼去查了近期的帐。
眼看天就要黑,发财跟了一小天,也不见爷答复是罚是不罚。他直挺挺站在日头下,眼瞧着日暮西垂,天就要黑了。
发财有点灰心,怪自己不该自作主张。姑娘恼了爷尚讨不到好去,他这个当奴才真是猪油蒙了心竟想着要劝动主人。
姑娘自个儿都不急,他这算不算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正胡思乱想着,赵晋步下来了。
天已黑沉下去,隐隐瞧似要落雨。福喜跟发财打个眼色,示意他这就上前去请示。
发财在街边跪下来,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爷您抽奴才一鞭子吧,您别不说话,奴才心里害怕啊。”
到底年纪小,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出来。
赵晋嫌弃地踢了他一脚,“瞧你那贱骨头,别在这丢人现眼。”
他说完就跨上车,将帘子放了下来。
发财哭丧着脸,朝福喜摊手示意还没明白爷这是什么意思。
福喜摇摇头,有些无奈,对车夫说了句,“走吧,去月牙胡同。”
发财怔了怔,两眼立时亮了起来。
金凤正在替柔儿量尺寸,她肚子有点显怀了,吉祥楼送来那些衣裳做的宽大,多是孕后期穿用的,如今还没胖许多,原来的衣裳改松一号尺寸就能穿。
她刚洗过澡,这样凉的天,还嚷着说热,沁在温水里泡上一刻多钟,肌肤都泡得软软的。抹了滋润的香膏,又绞干头发,只发梢还有点潮湿,不时滴下颗小小的水珠。
赵晋撩帘进来,看见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