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来,恰望见一个身着武官服色的人朝外走来。他忙迎上去,堆笑道:“齐大人,您怎么出来了?”
里头灯火通明,正在治宴。齐大人本陪在末席,按理,上首之人不动,他不该提前告退。
齐大人面容端肃,只点了点头。虽无奈和赵晋拧成了一股绳,但他身上仍存有颇深的阶级观念,又要亲密无间、又百般不情愿,矛盾重重。
他之所以先退席,是因为宴中上首那人,要和赵晋说私话。
片刻,赵晋也从内走出来了,福喜打量他神色,瞧似心情颇佳。
福喜躬身上前将他扶着,犹豫片刻,低声道:“爷,青山楼来消息,今儿……崔四爷撞见陈姑娘,起了冲突。”
赵晋眯了眯眼,福喜所谓“起冲突”是什么意思,他大概能猜出来。
赵晋默了片刻,又听福喜回报了几件浙州生意上的事。默然上了马车,冒雨驶入巷道。
夜间风凉,北京赵宅浅草堂内,福喜走到窗下,将摘支窗闭紧了。
水汽蒸腾氤氲了高耸的云母石屏风,其后传来赵晋的声音。
他说:“得手了吗?”
福喜怔了下,一时没明白。
赵晋缓声道:“崔寻芳,他得手了吗?”
福喜恍然大悟,“不、不曾,崔四爷刚钻进车里,就被林顺拖出来了,一顿好打……”
话没说完,他陡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赵晋也跟着顿了下,嘴角缓缓勾起来,轻蔑地笑了笑。
福喜心里不大好受,想说句什么又不敢,迟疑上前搭好巾布,垂头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