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巴泽尔穿过长长的走廊,眼看着青年走进了一个明亮的房间。看着眼熟的白色瓷砖,他默默的抬起头看着上面的牌子。
‘雄虫专用卫生间’
是他想多了鹤白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觉得他被刚才那一出搞的有些神经兮兮的,现在看谁都想害自己。或许人家只不过是吃多了闹肚子呢他摸摸鼻子有些心虚地进到卫生间里面。
然而当他来到隔间准备解裤子的时候,一种被谁盯上的感觉猛然让他打了个哆嗦。就仿佛暗处有双眼睛,用阴冷的视线锁定了自己。
鹤白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勉强摩挲着将重心靠在门板上。他的精神力好像剥夺了视觉,只能看见周围刺目的赤红与滴落在脚下的粘稠血液。
就在令人窒息的腥甜气味中央,站着一个雄子。
他苍白的脸庞上面是一双没有眼白的复眼,嘴唇鲜红似血隐约能看到里面的尖牙。手臂弯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后背疙疙瘩瘩冒出无数尖刺,整个人浑身散发着某种不可明说的意味。
虽然变成这副恐怖模样,但鹤白还是能够认出来这个邪性的雄虫是巴泽尔。
就在他直愣愣的盯着对方的时候,‘巴泽尔’也像是察觉到了似的慢慢转过头来。他下意识地认为如果被看到的话一定会发生不好的事,但自己这个时候却无法动弹。
只能看着那毫无光泽的漆黑复眼慢慢转过来。一点一点,像是卡壳了的发条玩偶那样迟钝。
就在差一点要跟对方对视的时候,外面突然想起一声短促的尖叫。鹤白的感知猛然变成一片黑色,他这才恢复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青年打了个冷颤,抬手咬住自己的虎口不发出一点声音。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愿意去想那个发出尖叫的人变成了什么样子。
直到过了快半个小时,他这才缓慢的动了动僵硬的身体。这个时候鹤白也分辨不出来那种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
他小心翼翼地透过门缝往外看去,洗手池的位置空荡荡的。推开门走出去,干净洁白的瓷砖上一尘不染。就像他刚才感知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青年松了口气,抬起手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那暗红色进入他的视线中,让他眼皮一跳。
他的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血色护臂,在天花板灯光下泛着寒光。就连手指都被保护的很好,活动起来特别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