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着并非不好,但人不能只为执念而活,一旦暴露了这一点,离被人拿捏住软肋也就不远了。”顿了下,步寒英定定看向他心口结成蛛网的血纹,“我将藏锋交给你,不只是给你杀敌制胜的凶器,也是提醒你保护好自己,可惜你是把我的话当了耳旁风。”
“师父,我……”
步寒英打断他,指着那血纹问道:“何时种下的?”
“……上月廿四。”昭衍抬头,“您认得这个?”
“子母连心蛊,姑射弟子一生只炼得一对的本命蛊。”步寒英垂眸,“你是遇见了季繁霜的亲传弟子,还是……她的女儿?”
昭衍的嘴唇嗫嚅了下,道:“她叫江烟萝,是海天帮的大小姐,也是如今的浮云楼之主。”
步寒英微怔,随后叹道:“白道四大门派之一的海天帮,原来早在那么多年前就已经与武林盟离心了。”
他本就神情寡淡,这下更是古井无波,昭衍实在不能从步寒英面上窥出什么端倪来,心下难免五味杂陈,忍不住问道:“您就没有别的话想说吗?”
这句话里像是埋了根不大不小的刺,步寒英与昭衍对视一眼,平静问道:“她知道你的身份了?”
“是。”
“可她选择了为你遮掩隐瞒,而你似乎是迫于无奈才与她合作。”步寒英的手指轻敲了两下桌面,“云岭这潭浑水,是她逼你去蹚的吧。”
昭衍自入中原之后,与步寒英通过好几次书信,尤其云岭之事关系重大,后续还少不得步寒英为他补缺,实在不敢有所隐瞒,早在行动之前已用飞鸽传书将自己的诸般谋算写成密文传入寒山,好让步寒英有所准备。
此刻被步寒英当面点破暗涌,昭衍也不觉心虚,直言道:“她就算不逼,我自己也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