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不无艳羡地道:“中州是武林盟的地盘,来往的多是白道人士,哪个蟊贼胆敢在武林盟主的眼皮子底下造次?俺都跟婆娘说定了,等娃儿再大一点,俺一家人都搬到中州过太平日子去。”
“那在你们心里,当今这位武林盟主可算得上英雄豪杰?”
“嘿,他要不是英雄豪杰,天底下这么多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哪轮得到他当领头的?”
杜允之忍俊不禁,取了十两银子放在桌上,道:“你家圆子味道不错,拿着吧。”
夫妇俩都吓了一大跳,那妇人连忙摆手道:“三碗圆子能值几个钱,要不了这么多……”
“多余的,就当我买你们这个摊子。”杜允之看了眼天色,“要落雨了,早些回家带孩子吧,东西都留下,我自坐着等。”
妇人还待再说,却被丈夫用力拉了一把,只见他满脸惊恐地朝桌子努了努嘴,她忙定睛看去,只见那一锭银子竟是半嵌在桌面里,周遭桌面连一道裂纹也看不见。
杜允之浑不在意夫妇俩一瞬间变得煞白的脸色,自顾自地喝起茶来,一口茶过喉,他又想起了什么,对夫妇俩道:“至于搬去中州的事情,且缓上两三年吧,都说天子脚下居不易,这武林盟主的脚下是非也不少呢。”
妇人已是抖似筛糠,结结巴巴地应了声,连收拾都顾不上,跟丈夫逃也似地快快离开了。
附近的草丛动了动,杜允之头也没回,只淡淡道:“日行一善,不必理会他们。”
于是那丛草又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