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并非敷衍,方咏雩的体质本就偏向阴寒,练起阴册来事半功倍,如今功力溃散,体内阴盛阳衰,又有前五年的底子在,正是修炼阴册的大好时机。
岂料方咏雩听他说罢竟不见多少喜色,反而问道:“别无他法?”
昭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以为你经历了一番死劫,会变得看开许多。”
方咏雩苦笑道:“我知道他有苦衷,也知道娘亲并非完人,可十五年非十五日,我……到底是难以释怀。”
昭衍问道:“你是打算离开栖凰山?”
事关独子安危,方怀远不肯将详情告知昭衍,方咏雩却不愿隐瞒于他,直言道:“母亲有意携我同去滨州,隐姓埋名过寻常日子。”
这安排不出昭衍所料,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你心不甘,也对……你曾经飞上枝头,哪肯重回草窠?”
方咏雩点了点头,问道:“当真没有办法?”
“我说过了,你若还想习武就只剩改练阴册这一条路。”昭衍低下头,茶水映出他冷漠无波的眼神,“普天之下,拥有阴册功法的只有两个人,一是令尊,二是周绛云,你只能二选一。”
这两个人选显然都不被方咏雩认同,他眉头紧锁,半晌才问道:“你……没有吗?”
昭衍笑了笑,道:“我打一开始就练的是截天阳劲,从哪儿变出阴册给你?”
方咏雩有些失望,却没有刨根问底去强求,他的神色变幻了一阵,最终竟是长舒了一口气。
昭衍看他变脸颇觉有趣:“决定好选谁了?”
“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