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良,我说过,我就这一个儿子,我有多信任你,才把我的宝贝交到你的手上,让你带着他,教他枪法,教他做人,你对得起我吗?”元深沉沉说,“其实你想上谁就上谁,玩男人玩女人都没关系,你是成年人了,我管不着你,但你不该动我的儿子,他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你怎么下得了这种手?”
丁良没有解释,他没法解释什么,他和元棠之间的真相也不容他在这种情势下说出口。
元深放下雪茄,站起身,绕过茶几站在他面前,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脸,缓慢而又缓慢地摇着头:“我一直没有发现,你长的这么漂亮,丁良,我真是瞎了眼!”
说着他一个耳光狠狠甩在丁良脸上,力道之大让一边的鲍斌都一哆嗦。
丁良只觉得左耳一阵轰鸣,过了好几分钟才恢复了听力,口里咸涩不堪,全是血,大牙被打掉了一颗,断茬刮破了舌头,粘稠的液体从鼻腔里滴下来,滴滴答答掉在衣领上。
丁良吐出掉落的牙齿,终于哑声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哈!”元深暴怒地踢了一脚茶几,抢过鲍斌手里的枪顶着他的下颌,五官狰狞地恶狠狠看着他,“别告诉我你要跟我的儿子玩儿真爱,是,他还那么小,连个女生的边儿都没碰过,你说什么他都信,可是丁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跑江湖的矮骡子,小混混,兔子!你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没我你现在还在武行里玩南狮呢,你配吗?你配碰我儿子吗?”
丁良没上过什么学,从小跑江湖,别人的白眼看的也多了,不是没人羞辱过他,不是没受过挫折,可他真没想到,这番话能从元深口里说出来。
他是不如别人有野心,有头脑,他手段不够狠,他心软,胸无大志,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性情,尤其对元深,他是真的问心无愧,他很清楚的知道,没有他,元深死都死了多少回了,洪江多了不说,起码有三成是他打下来的,除了元棠,他没有一点对不起元深的地方。
话说回来,就是跟元棠,他也不觉得错完全在于他自己,退一万步,感情的事是双方的,就算他是元棠的父亲,也没有立场这样对自己。
丁良不想再解释什么,暴怒的元深根本听不进去,何况他这人比元深仁义,帮里拥护他的人也多,以元深的脾气早晚得除掉他,元棠的事,只不过是个□□,把这事儿提前了罢了。
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拖时间,只要元深不杀他,他的手下迟早都能听到风声,说不定能想办法和元深交涉,把他救出去。
“随你怎么想。”丁良说,“对你我问心无愧,对元棠也是一样,你要处置我尽管来,开香堂也无所谓。”
“哈!”元深怪笑一声,“我没你那么不要脸,生怕别人不知道家里出了变态,出了败类。”他收了枪,捡起茶几上的雪茄钳,捏在指间玩弄了片刻,看着丁良的左手,“这个戒指是他买给你的?我认识,选的不错,刷的还是我的联名卡,当时我还想,丁良这家伙怎么好意思收这种东西,没想到你还真收了,还戴着,真是不知羞耻!”
丁良看着雪茄钳的寒光,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他说:“老鲍,你来动手,我不想再看见这个戒指。”
丁良小时候是个左撇子,长大通过锻炼左右手基本都能一样用,但毕竟左手灵活,打枪甩飞刀都是左手,没了无名指,基本就等于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