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也不对。若我钟家被降下大罪,看在我钟家先祖战功赫赫,帮□□打天下的份上,新帝也不能灭我满门,而是男人流放,女人充妓。夫人请放心,无论我为奴为婢,还是变成孤魂野鬼,我都会缠着你儿子,让他深深的痴迷我,继而让你们母子反目。若是能把你们王家全都给灭了,那也算是日行一善了。夫人,你说是不是?”
她一向软硬不吃,凡事按照自己心意行事。但是相对而言,若谁先冲她发难,还是用这种羞辱人的手段,那她只会百倍偿还。
王夫人的脸色发白,显然是有些被吓到了。
像她这样的世家贵夫人,往常最避讳这种晦气的话,不吉利,听起来跟诅咒似的。
她长这么大,谁会把“灭门”这种话挂嘴边,偏偏钟锦绣这么说了,而且她还把自己给诅咒进去了,当真是一点都不害怕。
“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种话你也敢说,你就不怕你们钟家的列祖列宗听见,遭了天谴?”王夫人仪态全无,抬手指着她,目眦欲裂。
“钟家的列祖列宗若真的显灵,那也只会庇佑我这个钟家子孙,倒是你这个表里不一、仗势欺人的王家夫人,要遭天谴吧?王夫人,您受人追捧太久,是不是忘了这里是我钟侯府?”
钟锦绣连续反问两句,让王夫人连坐都坐不住了。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也幸好从玉佩摔碎之后,屋里伺候的人就只剩下双方的贴身大丫鬟,都是亲信,不会把这番话传出去。
看着王夫人那略有惊慌的模样,钟锦绣顿时觉得无趣,既为她,也为自己。
放狠话谁不会,王夫人没那个本事让新帝厌恶钟侯府,她也没心思吊着王峥。让她厌恶到想找不痛快的是王夫人,可王二郎是无辜的,何苦让他这个望京玉面郎成为两个女人之间争斗的牺牲品呢?
钟锦绣冷静了下来,替王夫人和自己倒了两杯茶,沉声道:“之前是我小瞧夫人了。夫人不是堪比戏子,而是比戏子更神通广大。毕竟戏子只无情,您还很无义。无情又无义,还满口大道理,我这个晚辈都替您害臊!”
王夫人听她又在辱骂自己,火气又冒上来了。这个小贱蹄子嘴巴真的利如尖刀,骂人不带脏字,但是却处处把她堵得不行。
古语有言: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王夫人无情又无义,可不就既是戏子,还是个婊-子。
“我方才说的都是气话,你们王家看起来好得很,不像是气数将尽的样子,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至于我与王二郎的亲事,你回去带话给他,就这么作罢吧,我坚决不会纠缠,也不会主动与他有往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