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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侯爷,春早面露迟疑。

“我爹他怎么了?快说。”

“侯爷他——”春早轻吸了一口气,先给她做了个心理准备:“姑娘,您千万莫急,听奴婢慢慢说。此事皆因侯爷而起,大约十日前,侯爷跟侯夫人提起,要抬一门贵妾进门。夫人没同意,纳妾可以,但是贵妾不行。结果侯爷说必须得是贵妾,因为——”

春早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显然有些难以启齿:“因为那女子已经有了他的孩子,而且还是老夫人的娘家远亲,身份不算低,光纳妾是委屈了那女子。”

春早的话音未落,钟锦绣已经抄起桌上的茶盏摔在地上,欺人太甚!

一声脆响之后,外屋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简直让人窒息。

钟锦绣满脸通红,显然是被气得,不过她却未置一词,盯着地上摔碎的茶碗,压制着即将喷涌的火气。

实际上她想把这茶碗摔到她爹和老夫人的脸上去,若是之前,她必定比这还夸张。

她的闺房里摆着一把开了锋的宝剑,当时她索要这把剑的时候,兄长极其反对,但是她却软磨硬泡,最终还是让她得偿所愿了。

她要这把剑并不是为了好看,而是等有一日,若侯府里有人实在不长眼舞到她面前来,她就拔了剑吓唬那人。

可是今日,已经有人骑到她娘头上来了,她却不能再用这把剑了。

她的嚣张任性,再也没人给她兜底了,哪怕是太后也不行。

她若真敢这么做,恐怕既伤不了老夫人,还要被唾沫星子淹死,“孝道”二字就足以让她一辈子翻不了身。

在脑子里想了三遍,拿着剑追在她爹和老夫人身后跑的样子,钟锦绣才算是平息了怒火,她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

冷掉的茶水,又苦又涩,顺着喉咙一路凉到了心底,却让她感到一阵舒坦。

“姑娘,奴婢再去泡一壶热茶。”春早提起茶壶要走,却被她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