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叽叽咕咕地聊了好久,声音传到房间内,黎华懋低头,手肘放在桌子上,礼貌地问谢薄声:“介意我抽一支烟吗?味道应该不会打扰到您。”
他问得十分礼貌,谢薄声没有拒绝,颔首:“您请自便。”
黎华懋从口袋中取出的并不是香烟,而是一个精致的小铁盒,将上面的粉末小心翼翼地倒在手掌心一点。
谢薄声嗅到了薄荷的清凉气息。
紧接着,黎华懋将手掌心那点提纯的猫薄荷末碾碎,凑到鼻翼间,细细地嗅,陶醉地喘口气,发出一种悠闲的声音:“真可惜,你尝不到这种属于猫的快乐。”
谢薄声说:“我想,做人的快乐对我而言也已经足够。”
黎华懋吸了猫薄荷,身体正处于惬意、飘飘之欲仙的状态,眯着眼睛看谢薄声,姿态放松:“所以你永远都不可能懂我们猫真正的喜好,谢教授。”
“恕我直言,”黎华懋又吸了一口猫薄荷,他那苍白的肌肤上仿佛渡上一层还魂般的光泽,而在这种光泽之下,他轻轻咳了两声,告诉谢薄声,“人类更适合爱人类,猫还是要和猫在一起。我很欣赏跨物种的交流,正如第一个和驴进行交沛的马——也请您明白,谢教授,骡子是什么样的后代,我想,应该不需要我刻意去提醒您,对吗?”
谢薄声说:“果然,猫薄荷能让猫失去理性。”
他叹了口气,看着依靠在座椅上、正在细细品尝猫薄荷的黎华懋,彬彬有礼:“我更喜欢在清醒时候和您保持交流,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