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怎么生出我这样的小猫呢?”小桑葚很苦恼,“他们都说,像我这样毛色均匀的三花很少见耶。”
谢薄声:“……”
下一刻,小桑葚低头,亲密地用她的脑袋蹭谢薄声,不过现在的小桑葚头上不再有专属猫猫的腺体,无法分泌独属于她的信息素,无论再怎么蹭,也不能标记谢薄声。
而且——
被人类形态的小桑葚蹭,和被猫猫小桑葚蹭,感觉是不同的。
极大的不同。
小桑葚的外表已经是成年女性了,她刚才奔跑过来,再加上担心谢薄声,额头沁出一层薄薄汗水,嗅起来有些淡淡的、玫瑰的香气,那是谢薄声刚为她换的新护发精华的味道,据说其中增加了大量的玫瑰精油,但谢薄声认为不如上一次的椰油好用。他垂下眼,看着小桑葚用她额头的绒绒碎发和脑壳轻轻地蹭着他的胸口。
酒精悄无声息化解人的意志力。
在此之前,谢薄声很少用“同类”的目光或者其他来审视小桑葚,她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小猫,是自己一口奶一口肉喂养起来的可怜流浪猫,好像是他的妹妹,好像是他身上的一块肉。
让他如何以看待普通异性的角度来看她,她不普通,她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小桑葚。
如今不同。
玫瑰气味的小桑葚的金色卷发像柔软美丽的丝绸,她的眼睛很圆,睫毛也是淡淡的金色,颇具古典气息的柔和脸庞。她似乎没有色素堆积这种困扰,在她身上,谢薄声找不到任何一粒痣。她身材健康匀称,稍微矮小一些,头顶也不过到谢薄声胸口。
毋庸置疑,她是美丽的。
美丽的她在蹭完胸膛后,发出惊讶的、疑惑的一声“喵”?她想知道为何谢薄声此刻闻起来有些让猫醺醺,凑到谢薄声脖颈处,用力嗅了嗅,嗅到酒的气味。
金色的发落在谢薄声脸上,他笑了一声,推住她肩膀:“小桑葚,别闹,痒。”
小桑葚什么都不说,她固执地贴靠在谢薄声脖颈处,提问:“电视剧上说,人在醒来时会忘掉喝醉时候的事情,对吗?”
谢薄声失笑:“未必,大多是骗人的。”
小桑葚遗憾地收回舌头,没能在他脖颈上快乐猫猫舔。谢薄声没有推开小桑葚,也不敢用大力气,怕醉酒后的人自制力差,推开时也无轻重,一个不小心,再将她推倒。无论是小猫,还是女性,都不能这样粗暴地对待。
谢薄声躺在床上,半眯眼睛,瞧见小桑葚搂住他的头。身高的差距让这个动作有些困难,于是小桑葚并拢后肢,稳稳当当地坐下,顺带着往上挪了挪,以便更方便地抱住谢薄声。在这个过程中,猫猫感觉到不可思议的东西在礼貌性地和小猫猫打招呼,以及,谢薄声的咽喉中有着小桑葚从未听过的声音。
喵?猫猫不理解的人类新知识又增加了。
小桑葚好奇地看着谢薄声,微微歪了脑袋:“谢薄声?你不舒服吗?”
谢薄声没有说话,浓长睫毛下,他深色的眼睛中,瞳孔在慢慢扩散。一双手原本在小桑葚肩膀前,是推拒的姿态,现在却变了一种模样,改成按住她的背部。谢薄声皮肤白,手也白,他在读书时学过钢琴,但弹得不好,就连钢琴老师都惊叹,为何他长了这么一双看起来适合谈钢琴的手,却无天分。
这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只在右手中指和大拇指侧面有茧,那是谢薄声常常练字、提笔留下的痕迹。他不是守旧派,却习惯了用传统的方式来写字,练习。迄今为止,谢薄声仍旧坚持用钢笔记录一些东西,那根钢笔还是还是毕业时、他恩师赠予他的礼物。不过,此刻谢薄声手中并不是钢笔,而是只裹着一层棉绸睡衣的温热肌肤,小桑葚微微歪着脑袋,天真望他,而落于背部的手在渐渐用力,颤抖的掌心贴住一无所知,白色微透红的手背,用力的指节处发白,青筋凸出,血管和指骨尽表露。
小桑葚发出疑惑、短促的:“喵?”
今天的谢薄声没有排斥耶。
猫猫很开心,于是更加胆大,试探着舔了舔谢薄声甜甜的、糖一样的脸,今天的他是玫瑰和糖的甜味儿,谢薄声没有拒绝,只发出似叹息似压抑的闷声,一手盖背,另一只手微微下移,隔衬衫落腰。
这是第一次。
小桑葚并不觉有什么奇怪。
猫猫最喜欢被挠的部位不多,一个是额头,喜欢被人类用手指来来回回地轻刮、打着圈儿揉揉;还有就是下巴,猫猫喜欢被人类挠下巴,每每被挠时刻,甚至会舒服得顺势将猫猫脑袋放在人的手掌心;最后一个,就是顺着猫猫脑袋、沿着脊柱一路摸到尾巴和身体连接处,倘若再拍拍尾巴根,则会舒服到猫咪呼噜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