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干脆地瞥清干系是让曾会不满的,偏偏曹衍似是没有看到他的不满,只是再次地问道:“曾郎君若没有别的事,我们兄妹先告辞了。”
曾会听到这一句,拿眼看向曹衍,曹衍的脸上平静无波,好像自己说的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叫曾会满脸的怒意渐渐地散去。
“好,夏郎君了不得,了不得。”与他刚达成了合作,也不怕他怎么对付他,竟然敢挑明说他们不是同路,也就说,往后的曹衍随时都可能会与他翻脸。
“既为利而谋,各得其所,曾郎君得到自己想要的,衍也得到自己想要的。”曹衍笑眯眯地再次点明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合作关系。
“不送三位了。”曾会没能从夏衍身上占到便宜,而如今他想挣钱,摇钱树正是曹承和曹永乐,为着这儿,曾会就算再不满也得先忍住,至少现在他肯忍,不愿意忍了,什么时候动手就得看曾会的心思。
曹衍也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位置,刚露了一手,曾会但凡不傻都不会轻举妄动。
“兄长,走了。”曹永乐见着曹衍与曾会之间的交锋完毕,立刻叫醒已经快睡着的曹承,曹承抬起了头,半梦半醒地问道:“谈完了?”
“是啊,谈完了,我们回去吧。”曹永乐朝着曹承这般地说,曹承点了点头站起来,麻利地往外走,曹衍和曹永乐对于他那迷糊的样子也是极其无奈的,再次朝着曾会作一揖退了出去。
走在路上,曹永乐道:“二兄刚刚怎么好像要与曾郎君撕破脸皮一般。”
曹衍道:“适才与他靠近,我看到他内衬沾了不少血迹。”
“那又怎么样,只是血而已。”曹永乐以为曹衍是大惊小怪了罢,一点血而已,有什么值得曹衍不介意与曾会撕破脸的?
“他的剑上也有血。”自先秦以来,世族郎君皆以配剑,剑上也有血,他们今天出门挺早的,一大早的曾会就杀了人?
曹衍继续道:“世族的郎君虽是打小就配剑,可是如非万不得已,他们是很少亲手杀人的。”
杀人不是什么好事,如他们一般,越是身份高的人,越是不会自己动手杀人。
曹永乐与曹承都明白,故而都沉下脸,曹衍认真地道:“去马球场,兄长和永乐都要小心。”
“这样的人,你还要跟他撕破脸。”曹承皱着眉头显露对曹衍处理这事的不满,曹衍道:“因为他想拉我们上船。”
拉他们上船是什么意思曹承再蠢还是知道的,知道那气得他不禁磨牙,“这人,这人自己杀人还不算,竟然还想让我们也来。”
“因为我们有用,如果能让我们永远为他所用,这是多好的事?”曹永乐在一旁将曾会为什么会急于把他们拉上船的原因道破。
曹承和曹永乐的马球打得极好,而曹衍表现出的经商天赋,对人心的把握都让他看出曹衍不简单,所以更是想将这样的人收为所有。
只是合作一单生意怎么能达到这个目的,曾会道他们是同道之人,那就是一种试探,看看曹衍这样的聪明人愿不愿意成为他的心腹。
莫说曹衍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单凭曾会杀人一事,虽然不确定这其中有没有内情,曹衍却还是打起十分的的警惕来,万不能让自己与曾会的联系过深。
曹永乐已经明白曹衍为什么宁愿跟曾会撕破脸也要把话说清楚,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哎,一开始咱们就不应该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曹衍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们虽然一开始就看出曾会不是个善类,万万没想到,曾会不善到如此地步,着实让曹衍皱起了眉头。
虽然知道曾会接下来会因为他们的不愿投靠而一定会为难他们,拿了人家的钱,总不能因为猜测还有给钱的人的为难走人,拿了钱不办事,那也不是他们的为人处事原则。
“还是赶紧把拿他的钱给他赚回去,然后想办法脱身。”曹承捉着脑袋,其实也是心急着,他自己一个人也就罢了,这不是还有曹衍和曹永乐在。
死一个人也就是死他自己而已,他要是出了事,曹衍和曹永乐都要不好,所以,曹承握紧了拳手,打定主意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绝对不能让曹衍和曹永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半分差池。
可是,哪怕心里有底,面对曾会那样不顾一切的教训他们依然让他们心惊,甚至也让他们看清了曾会的疯狂。
第一场马球,曹承和曹永乐一同上场,两人各领了七人,八人为一队,各分男女,曹永乐临上马前是检查过马的,可是在打着打着,马鞍突然裂开了,曹永乐直接给摔下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