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还是忠心,不是仅在于为帝王者信与不信罢了?”曹永乐认真地道破这之间的关键。
“为君不信于臣,如曾子杀人,三人成虎,曾母终还是信了旁人的话,而不信于自己亲自教养出来的儿子。连母子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君臣,不信时总有一百个,一千个杀人的理由;若是相信,就算有一千个人说那人叛了,不信的依然不信。”
曹永乐看得清楚着,信与不信她不在于旁人怎么说,只在于她的母亲,兄长。
若是信她,以他们心志之坚,任何人想要他们改变主意都很难;不信她,她的结局便只有一死。
“衍儿,你妹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告诉我你的选择。”曹恒是不会插手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曹永乐提议出来,她知道曹永乐心里想的是什么,也知道如果将来真有那么一天,曹永乐面临的又将什么,可她依然没有阻止。
曹衍听着曹恒竟然将决定权交到他手里,惊得失态地看向曹恒,曹恒继续地道:“此事你在这儿,我问过你,将来也会在你们的兄长面前问个明白。”
试探吗?没错,曹恒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对他们的试探,正大光明的试探,都由着他们决定自己的人生,决定自己究竟是要走什么样的路。
“母皇。”曹衍唤上一声,曹恒道:“你是知道,我不会就一事一为而决定,而是经过时间的沉淀,一点一滴的看清你们。”
曹衍听得心下一紧,不以一事一为而定,便是说曹恒会一直都看着他们,他们做的任何事,任何决定,曹恒都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等到将来有一天必须要做下决定了,曹恒会总结他们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做出她想做的决定。
“是,孩儿明白。”曹衍惊心之余又迅速地作一揖,人正心正,做人做事都坦荡,就算曹恒时时刻刻的盯着他又有什么值得害怕?
曹恒道:“那你们准备好,事情商量好了,最后决定了好告诉我。”
也就是说,曹恒是同意了曹永乐的提议,曹衍的默许。
“母皇英明。”曹永乐一看曹恒答应下,立刻冲上去拍马屁。
曹恒伸手不客气地捏了一记曹永乐的脸蛋,“英明,就因为我同意你跟齐司深去学剑法?”
“怎么可能,母皇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是极英明的,怎么会只因为这一件事。”曹永乐被捏着脸蛋也没有一点委屈的样子,只管窝在曹恒的怀里,乐呵呵地道:“母皇就是母皇,就是厉害,我最最喜欢母皇了。”
“这些日子你最最喜欢齐盟主的话也没少说。”直戳亲生女儿的无耻,但凡有利可图,甜言蜜语从不见断,这位给人灌迷药的本事见长。
“母皇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最最喜欢,最最最喜欢的人就是母皇了。”曹永乐是一点被亲娘指出她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的窘迫都没有,反而更使劲地给曹恒灌迷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