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恒道:“崔寺卿的意思别有所指。这是觉得我是个身上福中不知福的人。”
……崔钧未必没有这样的意思,曹恒说破了,那也坦然地承认,“臣只是忧心。”
“君子不都是不重口腹之欲的?”曹恒指出崔钧那别有所指的,崔钧道:“殿下如此夸赞,臣是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完全没有夸赞崔钧意思的曹恒……“崔寺卿,恒并无夸赞之意。”
崔钧那是完全不当一回事地道:“殿下不是说了君子不都是不重口腹之欲的,殿下觉得臣是个君子,这难道还不是夸赞?”
曹恒无可反驳,话真是她说的啊,也不能说了出去就不认账了。
“君子哎,臣好些年没听到人夸赞我一句君子了,极好极好!”崔钧颇是开心地冲着曹盼说,曹盼道:“几年不见,州平这是改欺负小孩子了?”
“瞧陛下说的,殿下已经及笄了,行的虽是冠礼,那也是成人了。所以小孩子,殿下全然不算。”崔钧是据理力争,意思表露得一清二楚,曹盼道:“朕还以为州平会说,这阿恒在我们这些老掉牙的人眼里,永远也长不大。”
老掉牙这三个字,崔钧听得差点跳了起来,连忙地道:“陛下风华正盛,竟然自以为老掉牙了,臣比陛下要长好几岁,都从不如此认为,陛下怎么就形容自己算是老掉牙的一波了。”
坚定不服老的崔钧与曹盼抗议着,曹盼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地道:“也是朕忘了,州平尚未取妻,这不服老也是应该的,哪像朕,阿恒都到要成婚的年纪了,咱们不能一概而论。”
崔钧又是一副要跳起来的模样,睁大眼睛地道:“陛下,陛下,臣绝没有要娶妻之意。”
“你莫不是被谁给骗了,伤了心,这才会不愿意娶妻?”曹盼难得好奇起臣子的事儿,好奇,当然还得顺便猜猜。
……崔钧幽幽地看了曹盼一眼,曹盼也一眼看了过去,“这是何意?”
崔钧道:“说起当年来,臣一干好友里,臣是以为孔明是最不易动情的人,没想到最后,却是他深陷情网。”
提起诸葛亮,曹盼倒也坦荡,“你莫不是被他那模样吓着了?”
“陛下果然聪明,一点就通,臣可不是被吓到了,尤其在许都见了陛下之后,臣当时是觉得孔明有眼光,更觉得孔明胆子大,连陛下这样的人物,竟然也敢喜欢。”
敢哦,这词用得啊,曹恒死盯着崔钧,真想问问他,这些话他怎么敢当着曹盼的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