対于逛街这种事,穆千玄并不热衷,他在清冷的地下墓室长大,不喜人多,而拥挤的街头恰是人最多的地方。穆千玄站在屋檐下,观察着人来人往,想起祝笑笑那句话——不会做师父。

他大抵是不会做师父,自己穿得光鲜亮丽,却没发现徒弟穿得破破烂烂。

可怎么样才算会做师父?

他的目光落在一対父女身上,父亲是个儒雅的书生,女儿约莫五六岁的模样,穿着粉色小罗裙,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被他牵着。他带着她去买衣裙,买糕点,买玩具,经过胭脂铺子时,女儿露出好奇的目光。

穆千玄眼底透出困惑,或许做师父,和做父亲是一样的吧。衣裙和胭脂都买了,还有糕点、玩具和糖葫芦。

初夏挑了几盒胭脂香粉。这些钱不是白花穆千玄的,等她发了月例,就还他。

她刚走出铺子,就见穆千玄提着糕点、糖葫芦等物出现在她面前,一股脑将这些东西都塞进了她的怀里:“夏夏,给你买的。”

他这回算个合格的师父了。

初夏欲哭无泪地看着手里的东西,糖葫芦就不说了,布老虎、拨浪鼓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到底怎么回事啊喂!

初夏和穆千玄回到奉剑山庄时,已是天色黑沉,庄内照旧燃上无数灯烛,明光瓦亮的。

初夏拎着大大小小的包裹,肩膀上还挂着只憨态可掬的布老虎,一进门,就听得树上响起苏回的嘲笑声:“三师兄,你这是带徒弟,还是带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