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几步,头顶的灯缓缓暗下去,紧接着“我操,怎么又停电了”“尼玛谁又违规用电了”“我去,老子在洗澡啊”此起彼伏。
耿蒙顿时僵在原地,他什么也看不见,视线所及皆是黑暗,密集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从他脖颈冒出来。
轰隆!
很快窗外一声巨响,瓢泼大雨倾泻而下。耿蒙额头不断冒出冷汗,指尖都在抖,他慌张在桌上胡乱摸着,台灯……沈蒙的台灯呢……
突然清脆一声,橘色的光照亮小小的宿舍,驱散窒息的黑暗,耿蒙回头,就看到傅景司拿着灯,神色淡淡说:“你怕黑啊。”
不是疑问,是肯定。
耿蒙也没想打肿脸充胖子,他大方承认:“是啊。”
他等着傅景司说出点什么。笑他,正常,他成天对人不客气,说话阴阳怪气。安慰他,有可能,傅景司这人吧,老实说,不错。
然而傅景司什么都没说,他搁下台灯,抽了本书出来,看样子是要开始做题了。耿蒙有点不得劲儿了。
他洗漱回来,胸口还是塞着口气,他想想,打破了宿舍的安静:“你上次不拿校服套我,我也不会拉你下水。”
“嗯。”
“……”耿蒙憋了憋,“谢了。”
那口气总算散了。
傅景司专注看着题:“不用,我也要用灯。”
“不只灯,还有足球赛和今天早上。”说出第一句,后面就不难了,耿蒙从兜里翻出包糖豆,他丢到傅景司手边。
早上他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