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阿折连一丝激动的意味都没有,这跟女人想象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像阿折这样的人,她倒是见过不止一两个了,大都是心如死灰的那一种,对于他们这种人,生的诱惑远远比不上死的诱惑。
以至于女人认为自己提出来的“舒服点的死法”绝对是能够打动他的条件,结果他反倒是无动于衷。
但在女人的经验中,阿折现在应该是非常的难受了,那种难受的感觉一般人都感受不到,是一种灵魂深处的痛苦,以至于能让人哀嚎出来。
阿折的脸苍白的跟一张纸一样,但是牙关一直紧挨着,他过了许久,终于睁开了眼睛,带着种嘲讽的笑意看着女人。
他虽然现在脸色已经惨白的跟死人一样了,但他笑起来还是嘲讽意味十足,让女人莫名的有种诡异的憋屈感,阿折一边笑着一边对女人说:“我虽然快要死了,但是死这件事最起码还是我能掌控的,所以别用你的那些小手段来对付我。”
天易楼的杀手们都选择不了自己的活法,但却能选择自己的死法。
以天易楼里的那个高压环境来说,自杀也并不是一个罕见的事情。这虽然听起来很心酸,但是对于天易楼的杀手们来说,这确实是他们唯一能够掌握的东西了。
阿折冷冷的看着女人,女人也怔怔的盯着阿折,两个人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感。
……虽然阿折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在女人的眼中,莫名的像一只炸毛的猫。
“唉……”过了许久,女人才叹了一口气,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红唇,道,“真拿你没有办法。”
阿折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副闭门谢客的样子,似乎已经准备像老僧一样坐化了。
女人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觉得阿折这个人诡异的对她的脾气,或者说挺对花船的脾气,算起来花船上也有很多这样死犟死犟的人。
只不过阿折这会说什么都不想再听的样子,所以女人最后只能无奈的选择离开。
她走之前伸手扶了一下自己头上的簪子,纤纤素手衬着金色的光芒,显得手指分外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