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是发现事败想要逃,还是坚定地想要冲进来完成自己的目的了。
嬴政在主坐上落座,而白舒收起了手中的佩剑,自觉立于嬴政身侧几步的位置,既不挡嬴政的视线,也能在对方发难的时候护住身后之人的安全,黑金的剑鞘连同剑再一次挡在了白舒的黑色披风之下。
“说说看吧,”嬴政的视线落在了被秦兵所压,强制跪在地上的两个女人,“这次又是什么理由让你们决定,嗯,朕必须死?”
语气不仅没有被刺杀的恼火,反倒是无奈更多一些。
“暴秦人人而诛之!”左侧的女子抬头怒视嬴政,带着仇恨和怒火直勾勾的瞪着嬴政,毫无惧意,“就算今日我死了,我不过只是万千志士中的一个,明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前仆后继,永不断绝!”
嬴政抬手揉了揉额头:“你们刺秦的人是不是只会说这一句话?上次这么说的,上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是不是你们还要来一句‘即使我死了,钉在棺材里了,也要用腐朽的声音喊出:赵正必须死’这句话?”
陡然听见嬴政这么一句话的白舒勾了一下嘴角。
这样形态上的藐视态度显然刺激到了那两名刺客,她们原本拒不配合的态度一下子变得激进,其中一个自被押送进门后就一直抵着头的女子更是一个猛抬头,愤怒和仇视的目光直指嬴政:“诛暴秦是天下有志之士的共同决定,暴秦无度四处屠杀六国百姓,天下人自然恨的人人欲诛之。”
“关于这件事,有一事朕始终想不明白。”若是流言蜚语能杀人,那嬴政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你知道你嘴里的暴秦,自被周王分封至如今天下一统,也不过短短二百年吧——唔,比任何一个你最终的‘六国’都要短?
对于这些顽固的六国余孽,嬴政早就看淡了:“你说暴秦,大秦是像你的旧主一般能够随意上街抢掠妇女孩童?还是在明知自己所作所为可能会迁怒无辜,却一定要牺牲两个好姑娘,自己躲在幕后让人刺杀如今在位,脾气不怎么好一手打下如今局面的君王?”
许是因为嬴政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模样,那刺客的表情扭曲许多,看着嬴政的眼神除却愤怒,还有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古怪和恐惧。
“又或者你不喜欢大秦将土地分发给百姓的举动,觉得这样侵犯了你的利益?又或者你不喜欢大秦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风习,更不喜欢十二岁以下孩童皆需入学,十八岁一下孩童不需上战场的新策?”
嬴政端着一副为对方着想的模样:“既然你们都不喜欢,那想必你们也不会轻易就供出你们背后的主人,你既然决定刺杀朕,朕说什么想必都无法说动你,对这个问题朕也不浪费口舌了,朕累,你也累。”
“朕就只想和你们商讨一件事,”嬴政双手交叠于身前,看着女刺客们终于浮现于表面的惊恐,很没诚意的给了一个虚假的笑容,“你们觉得是车裂你们的家人好,还是给他们做个黥刑比较妙?”
“混蛋——”之前垂头的那个女刺客突然暴起,愤怒的向嬴政所在的方向冲去,不过她的膝盖刚刚离地,就被身后的士兵以一种更为粗暴的动作按在了地上,还顺势踩着那女子的小腿重重碾了几下。
“你在生什么气呢,他们的局面难道不是你所致使的么?”嬴政看着女人,“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朕会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脑袋一热就决定带着你们跑出来玩?哦,朕忘了,你们身后的人大概也是猜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派你们出来,而不是亲自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