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笑着起身,将对因为好奇而暂且遗忘了之前不快的乐,再次交给了喜:“虽然还小,但是小孩子也有自己的主意啊。如果你一定要强求的话,他只会更讨厌你的。”
他说的是之前喜主动拉走乐的举动,然而读懂了白舒言下之意的喜不以为意的撇嘴:“有没有什么关系嘛,”同样不爽,但是比起乐,喜还是维持了表面上的平和,“反正他说的也挺对的,和兄长比起来,他也不怎么重要。”
“喜!”白舒蹙眉,“这话不能乱说。”
对此,喜做了个‘闭嘴’的动作,牵着正好奇打量他的乐离开了主院。
而白舒拍了拍起皱的衣服,觉得养孩子真实超级麻烦啊——所以果然养这两个就够了。
【你这叫做养?】系统发出了嗤嗤声,【放羊式的放养才是真吧。】
对于系统的打趣,白舒哼了一声,转身朝着主院走去:‘所以,小孩真的很麻烦啊。’他侧耳倾听,即便隔了这么远,却依旧还能听到不远处自房间内传来的争执声。
自廉颇离开雁北已有两月有余,邯郸对雁北新任将领的调令一直未到,眼瞧着雁北无首,又即将入冬,整个北境的人心越发焦躁了起来。
这样的氛围也影响到了驻守的将领,几乎没一日都能够听见府上那些群聚的高官们争执不休的声音,从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到粮饷驻防等大事,都能够成为他们争吵的焦点。
而最近的他们争执不休的地方,是即将到来的冬日。
岂码在听到他们争执的话题前,白舒是这样想的。
“和整个雁北比起来,那几个村子无足轻重!”说话的中年人眼眶微红,“若是能用几百人的牺牲换来整个雁北的太平,有何不可!”
白舒的后背贴在石墙上,冬日的沁凉刺入脊背,直入人心。
“你疯了么,”有人同意,自然也有反对的人,“若是被他人知晓了你这个决定,你就算不是千古的罪人,接下来的百年内也会成为世人唾斥的对象。”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最初说出这个想法的男人声音哽咽,“没有粮草,没有足够的兵甲,甚至邯郸那边儿连将领都没有派来——没有出兵的指令,我们任何的动作都是错误的,是可以被论以反叛的啊。”
这样艰难的局面,让一群大男人沉默了。
“真的一点儿粮草都筹集不到了么?可恶!”声音到了最后是咬牙切齿,“那些奸商,混蛋,贪婪地暴徒,在这种时候还想着赚钱赚钱赚钱!要是李牧将军还在就好了,哪怕是廉颇将军,看在他们这些老将的面子上,一定不会开出这么高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