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唔了一声:“母亲啊。”他错过白舒,去看阳光投影之下万里山河,“最后你杀死她的儿子了,对吧。”
“我可能留着一个可能对雁北产生威胁的敌人?”以一种‘你干嘛明知故问’的疑惑瞅着嬴政,“好吧,胡姬的部分在后面——那是胡姬姐姐所嫁的部落,异母的那种,那个时候她在那里做客,可能七八岁的样子?”
白舒实在是记不清了,他抬手抵住下巴思考了片刻:“忘记了,这事儿不是我处理的,能记得还是因为后来利不知从哪里挖出了她的身份,用她换了胡揭王几十匹上好的马——哦,当时她的弟弟也在。”
对此,嬴政毫无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属下曾经有这样过往而不满,他甚至发出了感兴趣并且希望继续听这个故事的声音。
“没什么可说的吧,胡揭王的儿女很多,那十几匹马主要是为了换她弟弟的,那个时候胡姬的亲生母亲颇受胡揭王的宠爱,对于他们的儿子自然也很在乎。后面的事我知晓不多,都是偶然听来的。”
“继续说。”鼓励的看着白舒,然而其中看好戏更胜于关心,“这事儿你还从未和我讲过。”
“你对你自己的女人还真是无情啊,”白舒垂下手叹气,“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你也知道草原都是以部落的形式分散,胡揭王是最强大的那个,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他会将自己的女儿外嫁,然后定期派人以拜访的命运,打探消息,看看谁有反心。”
说到这里,嬴政已经可以猜到后文了:“所以你撞上过她很多次?”他发出了啧啧的声音,“总感觉我做了什么打断别人姻缘的事情呢。”
“是胡揭先动我雁北的好么,”白舒绕过嬴政,从另一侧的台阶上走出了凹地,“那个时候正值我练新兵,赵偃又断了雁北的粮饷,我不给自己找出路,难道还等着向赵偃那个家伙求饶么。”
“你记得真清楚啊。”嬴政随着白舒所在的位置转动头颅,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然而这在他人看来应当恐慌的话,得来的是白舒的白眼:“她母亲是匈奴那边儿的,匈奴和羌人联手欲攻雁北,被我打散了。听说她母亲的部族在那次战斗后衰落,她母亲也因此失宠了。”
“失宠后她母亲好歹还有个长女外嫁给了胡揭仅次于胡揭王的一大部族。然而她去自己的长女那里时,又被雁北的人给撞上了,看着胡揭王送去的那些好东西,以及打探到了胡揭因为匈奴和羌人的覆灭产生了危机感打算联合,我们决定一鼓作气把胡揭也打散。”
“”到了这里,嬴政已经懂了,“难怪她一直不死心。”
“王上,能收敛一下你失望的表情么,你想听的故事根本不存在!”白舒没好气的翻白眼,“你以为是什么,敌对之下的爱情故事?”只要这么想,他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炸起来了,赶紧抬手搓搓,“别开玩笑了。”
嬴政侧头,看着白舒在自己身侧坐下,两个人并排坐在庞大的山河图之前,看着眼前被缩放的万里江山:“猜猜看扶苏为什么要去找胡姬?”
“是为了十八公子吧,”白舒嗯了一声,这么多年过去该记得的事情他忘却了不少,但是秦二世胡亥的名字他却还有印象,“之前听说小扶苏将我送他的狸奴转送给了十八公子——他还真是天然的会别人扎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