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没有!”被牵引到自己身上,还说自己像个小姑娘一样,扶苏立刻就急了,“苏上学之后就没再哭过了,仲父莫要给苏冠上这等污名!”他的语气很急,然而就是这样急慌慌的样子,才使得白舒格外喜欢逗他。
“那也就是说,上学之前是有哭过的了?”白舒像模像样的叹气,“也是,毕竟是小哭包嘛~”尾音上翘,余光注意到扶苏红起来的耳朵,便轻笑出了声,“现在的姑娘们,可不喜欢随便掉泪珠子的男孩子哦、”
扶苏被白舒这笑声弄的脸都快气红了,他原地跺脚,还未开口便听见不远处嬴政的声音:“你又乱讲话,扶苏,到父王这里来。”侧头,是靠在院门处对着他招手的秦王,被逗急了的扶苏丢下白舒,冲到嬴政身侧‘叭’的一声保住了嬴政的腿。
这个动作直接让嬴政也笑了出来:“被孤看到不堪的一面,就反过来在孤的儿子身上找成就感,实在不是君子之举啊。”嬴政一手接过了扶苏手中的书,一手按在扶苏头上,替他捋顺了被白舒揉乱的头发。
“王上在说什么啊,”死不承认,“舒只是在亲近大公子哎。”
“你自己心里有数,”嬴政挑眉,拿在手中的书卷成一个圆筒后,点了点他自己眼角的位置,“另外,三四岁的孩子哭哭啼啼正是因为对大人的亲近和信任,这话不是你说的么?小扶苏似乎没有对你哭过吧?”
来自傻爹的炫耀:“小时候,扶苏可是看不见孤都要掉眼泪的呢。”
“哦~”
“父王!”
扶苏是真的羞怒了,抱着嬴政的大腿仰头看着他自己的亲爹:“父王到底和谁一边儿啊!”
嬴政用书卷挡住了上挑的嘴角:“是孤的不是,实在是小扶苏,真的太可爱了。”
“是啊,好羡慕能够霸占大公子的王上啊——”白舒对着两人行礼,“那就不耽搁王上和大公子交流感情了,舒就此告退?”
嬴政应了一声,对白舒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他自便,便搂着扶苏朝花园走去:“今日怎么比往日来的还要晚这么多?”
“因为先生说今日仲父进宫找父王了,说父王有事要与仲父相商。”被大人的手贴在后背上的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背对他们,朝出宫方向走的白舒,“扶苏就在学宫里多抄了一会儿书,才过来的。”
“你在避讳你仲父?”嬴政挑眉,不过从短短几句话中,就抓住了隐藏在行为后真正的意图,“既然孤让他成为你的仲父,对他你大可不必如此,这话只要孤活着,就一直有效。”
“扶苏不懂。”
“孤猜猜看,你身边有人告诉你他行事太过极端残忍了?还是说他既然能够背叛旧主,可见是个不安分的,也可能随时反噬新主?”嬴政带着扶苏向亭子走去,“说他此刻亲近你,是为图有朝一日孤不在了,他能独揽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