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经历了这么一出也是筋疲力尽,他爬到白舒的身侧,学着白舒的姿势躺倒在了大石头上:“虽然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但是以后,等以后我长大了,我会记得,我欠你一条命。”
对于小孩子的豪言壮语,白舒一点儿想法都没有:“下次别这么鲁莽就行了,”蔫蔫的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可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有人来救你的。”
“你也不会么?”赵正侧头,他第一次离白舒这么近,近道他能够清晰地看见白舒满是脏污的脸下,细腻的皮肤以及精致的五官,还有他浅棕色,倒映着天空的澄澈眼眸——好像是女孩子啊。
已经隐约有了性别意识的赵正后知后觉的想到。
“没人能够随叫随到,也没人理所应当要为你做些什么。”白舒知道赵正在看他,但是他太累了,不想理会,“你现在依赖我,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的身边了,你又要去依赖谁呢?”
“为什么你不会在我身边?”一直生长在赵,从未离开的赵正并不明白‘分别’的意思。
“大概因为我腻歪了,你腻歪了,或者是某种不可力抗的因素让我们不能在一起了……这个说法怎么这么奇怪。”白舒低声吐槽道,“总之,你瞧,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对吧,人生和朋友也是如此。”
赵正看着白舒,听他以一种懒散的态度,说出了只有书房先生才会说出的大道理:“不要依赖别人,是你还有人可以依赖的时候,才能说出的话。万一有一日你没有,那么那一日就是你生活完全崩塌的时候了。”
赵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听白舒的话锋一转:“我下次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看着白舒咬牙切齿的模样,赵正笑出了声:“好,”他想了想自己之前的举动,等事情过来了才发现自己之前有多么的莽撞,“我下次也不会再这么冒险了。不过阿舒,你想过把脸上这些泥糊糊的东西弄干净么?”
或许是变为绿名的原因,赵正对白舒的称呼发生了改变。这种变化令白舒心生警惕,他侧头看着赵正:“你要干嘛?”
“总觉得你好像长得很好看啊,”一起经历过生死的伙伴总是不同的,如今已经放下了警惕的赵正,很多话不经思考的就脱出口了,“你要是长得好看,我可以帮你在城里找个活计,或者你想要个家?”
“不了谢谢,管好你自己就行。”白舒否决这个提议,“我自己能够养活我自己。”
“说起来,你射箭好准啊!”赵正想到白舒三箭只空了一箭,“就是可惜中间那一次,没能把那只大熊的另一只眼睛也射瞎。”这一刻,赵正和系统的思维同步了。
然而白舒却是有意落空了那一箭:“是什么给了你射瞎那只眼睛的自信,没听说过背水一战……哦,那是之后的事情了。”这种造词还得解释的事情,真的很麻烦啊,“如果我射瞎了他那只眼睛,这只大熊就得和我拼命了。”
“我打不过,你也打不过,咱们两个联手也打不过。”白舒冷静地分析道,“如果我真的射瞎了他两只眼睛,这只熊就彻底被我激怒了。我断了他的活计路,他自然也不会放我一条生路。所以,吓唬他并且吓走他,已经是最好的做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