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梅花淡淡的幽香中, 赵霁欣赏着燕云开新做的墨梅图。恍惚间,那画作中的梅花似乎也能散发出香气来。
等到墨迹干得差不多了,燕云开便毫不吝惜的把画纸卷了, 铺上新的纸张, 又给赵霁研磨, 将赵霁先前做的那一套动作重复了一边。
赵霁在看着眼睑的低垂燕云开, 他此刻格外的温柔。
于是,当赵霁执笔的时候, 仿佛被梦魇住了一般,以为自己也是画圣级别的大家了。
随手一挥,就是一团无可救药的墨点。
此刻赵霁觉得有点尴尬,幸好有燕云开从身后握住他的手,随着那手掌温柔的力度, 带着他手中的笔微微一顿,那笔尖仿佛有了生命一般, 在纸上画出峥嵘虬枝,等到所有的细小的枝丫都画完了,燕云开才放开他的说,“你来添上梅花, 这幅画就完成了。”
赵霁的信心早就跑丢了, 低声说,“我画的不好,恐怕要把这幅画弄糟了。”
燕云开鼓励道,“你要拿我的画挂着床头, 我也要拿里的画挂在我的床头, 这是交换,如果全是我自己画的, 有什么意思。”
“那好吧。”赵霁看着燕云开鼓励的神色,终于笑了一下说,“不管我画的好不好,你都不准嫌弃。”
“当然不会嫌弃,你放心把”
可是等到赵霁自己作画的时候,却感觉手中的画笔像是不听使唤一般,就算有平常练字的功底,那梅花也画的臃肿死板,犹如在一颗鲜活的树上粘着一些假画。
有赵霁参与那张画,不用内行人,就算是外行也会觉得别扭,奈何燕云开喜欢,所谓爱屋及乌嘛。
“这两幅画等我拿去找最好的裱匠师傅,做出立轴挂再给你拿来。”
作画时不觉得,等到两幅画都卷好了,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消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而且这三个小时,不管是磨墨还是作画都是站着的,此时精神放松下来,赵霁才感觉自己的腿脚发麻。
让黄芪换了新茶来,赵霁才想起来跟燕云开说上午去申屠安家里的情景。
也是因为燕云开觉得这件事情不太要紧,才带着赵霁画了半天的画。当赵霁说起申屠安并未打探左相人选,燕云开也是用不足为怪的语气说,“申屠喜经过站错队的打击之后,最近越发能看清形势了。”
这些朝堂上的事情,赵霁一向不愿意过问的。略微谈论了几句,黄芪就来叫赵霁和燕云开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