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南的指甲已经深深掐如掌中,她却对疼痛恍然未觉。
“可是,她演的这部烂剧,今年才被网友评了‘烂苹果’诶,”苏悠悠摆出夸张的惊讶神情,“你应该也听说过吧,这部片被批得多惨。”
“你只是问我,更欣赏哪个演员,我可没说这部剧,况且,云以南在剧中的表现,不是也不错吗?”
能得到简北的夸奖应该是件开心的事,可是在这种场合,云以南却只觉得耻辱无比,她甚至宁愿简北说一句“我已经不记得她了”,也不愿意听他在这里和她的死敌,在一群看热闹的人面前讨论她最引以为耻的烂片。
一向被粉丝们夸奖情商极高的简北,怎么会看不出苏悠悠的险恶用心?他能让云以南保存颜面的方式有很多,可是偏偏说这种话,云以南一点都感受不到被夸奖的喜悦,反而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云以南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拿着枪逼到墙角,无处可逃。
谁都知道那部剧是烂片,可是简北非要说她演得不赖,还在一群上升势头猛的小花里,把她挑出来夸。
简北说的话只能让苏悠悠有了更多嘲讽她的话头,云以南不相信他这样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不懂得这种事,那样正儿八经的解释,在云以南听来,讽刺的味道比苏悠悠的话更浓。
如果她有简北说的那么好,那么优秀,为什么现在只能在三流的剧里跑龙套?为什么连代言都被苏悠悠抢走大半?
她能忍受苏悠悠的当面讽刺,可是简北的这些话,却让她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
在后面他们再说了些什么,云以南已经不知道了,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离开了那个地方。
原来简北也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和苏悠悠一样,喜欢把别人的落魄拿出来当谈资。
简北也不过如此。
喋喋不休的闹钟声,把云以南从粘稠而窒息的黑沼中扯回到现实里,她睁开双眼的时候,还感觉胸口发闷,喉咙发干,就连眼眶也发着痛。
云以南看向窗外,冬天的清晨,天亮得晚,此时还是暗暗的。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记起这件事,没想到居然会以梦的形式重现在她面前。